可秦栩栩刷了半天,也没有刷出印记。放下毛笔跪地,“陛下,臣妾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可是...事关秦府全府的性命,还请陛下明察。”
“栩栩,你起来。”莫梓宸从未见过秦栩栩有如此凝重的神态。之前这个妮子从来都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任何时候都是趾高气扬不输阵势。可今日,她是真的慌了。惨白的脸色和控制不住颤抖的手都泄露了她的担心和害怕。
“栩栩,今日之事恐怕牵连甚广。朕需要好好想想。”莫梓宸将秦栩栩揽向怀中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朕不会让小舅子蒙冤。”
“嗯。”秦栩栩原本慌乱的心在他那一吻落下之后瞬间平静了不少,抬头看向他认真的眼睛秦栩栩扬起嘴角,“栩栩先回去了。”
“去吧。”秦栩栩转身时又被莫梓宸拉了回去,“这几日朕便不去椒房殿了,如果有任何的传言,你也不要听信。明白吗?”
“嗯。”
秦栩栩出殿后,莫梓宸站在明窗前负手看着秦栩栩的背影直到她出了宣室门才转身迈向桌案,拿起桌上的茶盏猛的砸向地面,霎时惊的整个宣室殿的奴才都跟着一激灵。
“安德礼!!”莫梓宸阴沉的声音传出殿外,“去把礼部主考的几个官员全部给朕传来!”
很快,整个未央宫都知道了陛下为了礼部尚书送来的试卷勃然大怒的事情。不光是龙颜大怒,还让礼部将会试时三场考试的所有试卷全部调到宣室殿,陛下要亲自查阅。
再细打听,似乎和秦府的二公子有关,可至于具体因为什么,就不得而已了。
听闻这个消息,各宫皆是关紧了房门生怕惹上是非,就连宁安城中的官员富贾都是立即切断了与秦府的一切联系弄的整个城中皆是风声鹤唳。
此时,秦府内也是不太平。
秦言坐在大厅内一脸严肃,“栩沐,你如实跟爹说,到底在试卷上写了什么引得陛下如此大怒?”
秦栩沐跪在前厅一脸愤然,“爹爹,孩儿的为人你最是清楚,虽然平日里喜欢玩闹了些,可那毕竟是会试,孩儿怎能儿戏?”
“爹知道你必是不会的。你先起来。”秦言官场上沉浮多年,这考场上的明争暗斗早已是见怪不怪,“现在陛下并没有将你押入牢狱还算是信我秦府几分。可若是查不出真相,只怕到时候你是不认也得认了。”
这时门子进来露出了一块玉牌,“相爷,门外有客。”
秦言看到那块玉牌神色大变连忙迎出了府邸,夜色下一身褐色披风的莫梓宸站在墙角十分不打眼。眼见秦言要下跪,莫梓宸连忙伸手拉住了他,“进府再说。”
莫梓宸一进殿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吩咐道,“秦栩泓,秦栩沐去把你们平日里写字的信笺拿一些过来。”
拿过信笺,莫梓宸将那信笺对着烛光一照果然看到了右下角的印记。“秦栩沐朕问你,你可还记得策问一题你的答案?”
秦栩沐上前躬身,随即朗朗答了出来,“臣智识愚昧,学识疏浅,不足以奉大问。窃维陛下当亨泰之交,抚盈成之运,天下皆已大治,四海皆已无虞,而乃拳拳于百姓之未得所为忧,是岂非文王视民如伤之心耶?甚大美也!然臣之所惧者,陛下负聪明神智之资,秉刚睿明圣之德,举天下之事,无足以难其为者,而微臣所计议复不能有所补益于万一。陛下岂能以其言为未可尽弃,而有所取之耶?陛下临朝策士,凡有几矣。异时莫不光扬其名声,宠绥其禄秩,然未闻天下之人有曰:天子某日降其策,问某事,因某策,济某功者。是岂策士之言皆无可适于用者耶?抑亦其言或有可适于用,而未暇采之耶?是臣之所惧也!臣方欲为根极政要之说,明切时务之论,而不敢饰为迂阔空虚无用之文以罔陛下……”
“陛下,”秦栩沐说完见莫梓宸没有反应提高了声音,“此乃臣对于朝政的一点见解。”
莫梓宸听的入了神,拍了两下手,“真乃好文章,好记性。秦丞相果然虎父无犬儿。秦栩沐,把你刚刚背的题目给朕写下来,朕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