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急。”安德礼连忙将莫梓宸按在座位上说道,“这玉璧是在靖州的一个古玩当铺发现的。秦大人在发现这块玉璧之后觉得跟陛下身上的玉璧很像,便快马加鞭送了回来让陛下辨认。”
原来,这些年来原本在翰林院就职的秦栩泓放掉了宁安城翰林院的职位,带着一队侍卫几乎将大凉朝的每一寸国土都翻了一个遍。
可就是这样一寸一寸的找,也还是没有将秦栩栩找出来。就在众人都要放弃时,秦栩泓又回到了当初秦栩栩坠崖的地方——靖州。
其实,他也没有任何依据。可秦栩泓就是觉得在这个地方,他似乎能感觉到秦栩栩的气息,甚至还能感觉到他们离的很近。
“靖州?”莫梓宸难掩自己的激动之情,“快拿地图来!”
巨大的卷轴地图在地上展开,莫梓宸顾不得形象趴在了上面找着靖州。忽然,他惊喜的一叫,“这靖州...离栩栩坠崖的地方不足百里!”
“可是...怎么会在古玩当铺出现?”莫梓宸的激动之情散去换上了担忧之色,“秦栩泓有没有继续追查?有没有栩栩的消息?”
“秦大人还在继续追查,只是现在只查到是一个男子将这玉璧送去了古玩当铺换了一笔银子,目前还没有皇后娘娘的消息。”
莫梓宸站起身不断在原地打转,“给朕备马,朕即刻便要去靖州。”
“是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安德礼还没出门,又被莫梓宸叫了回去,“给朕备马,再让秦栩沐将毓玹亲自送到靖州。”
“是。”
马厩。
正在打盹的小太监看到安德礼连忙醒了醒精神站起身,“安公公怎么有空这会子过来了?”
“猴儿崽子,居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偷懒。”安德礼用手中的拂尘假意抽了一下那小太监的腿说道,“快去把陛下的踏雪牵来,陛下要用。”
很快,那小太监便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走了出来,“陛下是要去北苑狩猎?”
安德礼拉过缰绳,小声警告道,“瞎打听什么?小心掉了脑袋!”
那小太监连忙吐了吐舌头,伸手摸了摸那马油亮的鬃毛说道,“这马已喂饱了饲料,铁掌也是新换的,公公牵去便是了。”
安德礼回到宣室殿时,秦栩沐已经在御书房与换好行装的莫梓宸等候多时了。
“栩沐,毓玹就交给你了。”莫梓宸接过马鞭向外大跨步的走去,“朕先行一步!”
一路疾驰,在马背上颠簸的莫梓宸一直满怀希望却又忐忑不已。他心中隐隐有预感,此去一定能得到秦栩栩的下落。可他不能确定,这个下落是重逢的喜悦还是永久的绝望。
这三年半以来,莫梓宸夜夜都期盼秦栩栩能够入梦与他相会。可等了一千多个日夜,他都没有如愿以偿在梦中与她相会。人都说,未得善终之人,魂魄会一直不能超脱堕入轮回。若栩栩真的在那次坠崖中往生,怎么能一个梦都没有托给他过?
可若她还活着,为什么销声匿迹如此狠心的再不出现?
靖州。
“陛下。”一路疾驰,入夜时分莫梓宸进了靖州城。
“可有消息了?”莫梓宸一下马便急切的向秦栩泓身后望去,“可有栩栩的消息?”
“还没有。”秦栩泓将莫梓宸带入了驿站,“那个拿着玉璧去当铺的男人已经查出来了,是靖州城外的猎户。臣已经派人去将他捉拿归来,待审问之后便可知晓。”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侍卫的声音,“秦大人,人已带到!”
房门推开,一个身穿粗布皮肤黝黑的男人被押了进来。本来剧烈挣扎的男人在见到秦栩泓和莫梓宸之后心头一颤不再挣扎也不敢抬头与他们直视。
秦栩泓直觉离秦栩栩越来越近,审问的口气又急又抖,“玉璧哪里来的?”
“是……”那山里男人看着横眉怒目又衣着华丽的秦栩泓心中越发恐惧,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不过当了一块玉佩怎么就招惹上了这样的大官?只听他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我相好的给的。”
秦栩泓追问道,“你相好是谁?”
那面庞黝黑的男子有些无法启齿,咬着牙从牙缝中送出了几个字,“是…是…云隐寺的姑子。”
“你说什么!?”一直在旁边没有言语的莫梓宸冲了过去提起他胸口的衣服吼道,“那个姑子叫什么名字?”
“叫...清双。”那男子浑身哆嗦,他始终没想通那块只当了一百两银子的玉璧怎么就会给自己招来了这样的灾害,“我是因为家中老母病重急需用银子,才会骗了那姑子的玉璧啊!求大人饶了小的吧!”
男人的话越发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这玲珑玉璧世上仅此一对,龙佩在莫梓宸腰间,凤璧在秦栩栩身上。现在怎会出现在一个姑子身上?
是栩栩遇难之后让这姑子捡了去,还是她坠崖之后被迫委身给了这样一个山野村夫?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莫梓宸更是觉得屁股后面点了一把火让他坐立难安一刻钟也等不下去。
“栩泓,朕要立刻上山。”此刻,莫梓宸看着那个黑脸的粗野汉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照着他的心口窝便是狠狠的一脚,“将他押下去,待朕回来再做处置!”
说完,趁着夜色便出了驿站跨马朝着山中奔去。
静谧的夜幕下,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铁掌踏在山路上哒哒回响一如莫梓宸慌乱的心。
近乡情更怯。
越靠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