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花重!”砰一声院子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中间的一位嫣红绣金百褶裙的丰腴女子横眉冷目,一头珠翠璀璨夺目,每一件饰物都彰显着她的主母身份。这便是花重的姨母,也是如今的大夫人冯沁云。
她身后跟着不紧不慢的二姨娘陆氏,陆氏一身淡装,头上只插了一只金凤衔珠步摇。虽打扮朴素却难掩玲珑身姿。陆氏素来对冯沁云心中不服,却又不好发作,只可惜了自己的女儿四小姐花琼只能喊别人母亲,只能做一颗棋子。
冯沁云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来,颇有几分威仪的气势。冷笑道,“几日不见你这不孝女胆子当真是大了不少,竟敢动我身边的人!”
花重微眯着眼睛,几分慵懒,几分闲适。
“我外祖乃是纵横战场护国大将军。”
“我母亲是先帝亲封的衡阳县主。”
“我父亲是当朝丞相。”
“我乃丞相原配所出之嫡女。”
花重的每一句话都彰显着她的地位,没错,她本就是带着光环的尊贵女子。何需唯唯诺诺?
“我母亲在世时,你还只是一个姨娘呢!即便是如今做了正室,进门前也要端端正正的行个礼,称我一声三小姐罢!”花重声色俱厉,单薄的身子竟有几分威严的气势。
冯沁云最恨人提起当年屈居人下,为人妾室的旧事。
冯沁云不屑的讽刺道,“三小姐?哼!一个不受待见,日子过得还不如丫头的小姐。如何受得了我这一礼?”
花重微微一笑,“我外祖征战疆场,跟随先帝多年。先帝念其披荆斩棘,曾对先帝有救命护驾之恩,赐玉佩一枚以念昔日护国之情。这枚玉佩在我母亲出嫁时被带入宁家,如今正在我手中。先帝随身之物堪比御驾亲临!”
花重肃然,眼神冰冷,“这一礼即是你夫君来行,我也是受得住的!”
众人一听,面上皆有迟疑畏惧之色。花重生母乃是衡阳县主,满朝风华,极尽宠爱。有件先帝之物也实属可能。
“哼!先帝之物何其尊贵?”冯沁云自小也对那玉佩略有耳闻,但如今冯沁烟的嫁妆都在自己手中,却未曾发现有那块玉佩。更何况父亲对那玉佩珍惜至极,怎么轻易相送?
冯沁云讥讽嗤笑,“若是真有此玉佩,为何你母亲行将就木之时未拿此玉佩佑你一世?却让你独自在这高门大院里忍受他人欺凌之苦?简直是一派胡言。”
“信不信随你,这一礼我倒也不是非受不可的。左右不过是个虚礼,心意到了也无关紧要。”花重不屑,“只是不知大夫人带着这么多人,声势浩大的进了我偏僻小院有何贵干?”
“宁花重!你真是厚颜无耻,你冒犯母亲在先,如今又要母亲给你行礼。你还有没有半点孝义伦常?”冯沁云身边的四小姐花琼大声训斥。
琴湘好不生气,嘟囔着,“小姐,四小姐平日里只知道讨好大夫人,没少火上浇油给您气受。如今倒是忘了你平日里带她的好,又来替大夫人出头了。”
花重冷哼一声,“孝义伦常?”花重站起身,步步逼近她们,“你身为庶妹,不敬嫡姐,不安本分,挑拨离间。而大夫人你,以权谋私,罔顾家法,虐待嫡女。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孝义伦常?”
众人一听,面露青色。以往任人宰割的花重,如今怎么如此伶牙俐齿,胆大包天?
冯沁云一听,额上青筋直跳。“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抓起来,家法处置!我倒要看看有几分能耐如此猖狂!”
琴湘连忙上前把花重护在身后,“你们谁敢动三小姐?三小姐好歹是老爷的女儿,若是真有个好歹你们担待得起吗?”
花重看着眼前娇小的身影,这小丫头平日里胆小,遇到事情却比那紫烟可靠的多!
花重对眼前这些人厌恶至极,经过一世,这些人的嘴脸再清楚不过。
“大夫人,你掌管丞相府内务多年,想必贪了不少银子吧!那东街的药铺你常年在那添置廉价药材?那账房的管账也是你的亲随?你可敢透漏一下你这么多年多少雪花银进了你的荷包?”
“满口胡言!”冯沁云本来保养得宜的脸上却染上几丝青灰,“我兢兢业业,为了这个家日夜忧心,岂能容你这般信口雌黄,诬陷于我?”
虽说平日里众人不得不为冯沁云鞍前马后,可如今把话说到明面上,几位姨娘心里却也痛快。
花重又指向四小姐花琼,“而四妹妹你不顾廉耻,攀龙附凤,想要嫁入七殿下府一朝麻雀变凤凰。为此竟与外宅私相授受帮你红叶传媒。这些年你侍奉嫡母,又甘为大姐花颜左右,心中早已生怨。如今你以为大夫人还会帮得了你吗?”
花琼被揭穿了心中所想,面露畏惧之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母亲休要听她胡说,我甘心孝顺母亲,尊敬大姐,从无半点他心啊!”
冯沁云一巴掌打在花琼脸上,“你这个贱人!和你娘一样的货色,竟然敢勾引七殿下。”
“大夫人!这关乎四小姐的名节,您可要慎言啊!”二姨娘陆氏看大夫人如此,心中怒不可遏。“虽然妾身出身卑贱,可四小姐却是老爷的亲骨肉。容不得这样被辱!”
冯沁云一听更是上火,“你一个姨娘,竟敢和我这样说话,真是反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你生出这么个有娘养没娘教的贱人!你可知道迷惑九殿下是什么罪过?”
陆氏一听这话,左右把自己女儿护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