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雪无痕就不见了踪影,花重独自在宽大的床榻上醒过来,一旁的温度已经冷却。
“悦意!”
“夫人,您醒了?”悦意端着铜盆走进来,“太子殿下一早就被宫里的人叫走了!”
花重不禁有些担忧,“昨天他让雪清辉那么丢脸,雪清辉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悦意微微一笑,“太子就怕您担心,也已告诉悦意说,他自有办法解决,您就该干什么敢什么!”
花重洗漱完毕,坐在镜台前,不经意间看到悦意苍白的脸色,“你昨夜没睡好吗?”
“哦!昨夜悦意和陈曦聊到半夜。”悦意目光闪躲的说道,“夫人不必担心。”
花重垂下眼帘思忖片刻,突然回身敏捷出手,悦意挡住花重的左手,而右手却暴漏在花重的袭击之下。悦意吃痛的后退,衣袖上瞬间侵染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你瞒着我干什么?是不是那个司徒千妙?”花重声色俱厉。
悦意皱起眉头,“夫人,你本来没多严重的,这叫你一掌下去,反而伤口裂开了!”悦意不禁调侃,“也没什么大事,昨晚千妙侧妃的侍女桑儿过来了,说什么都要把太子殿下叫走,说是千妙侧妃身子不舒服。那我和陈曦岂能同意?明摆着就是在捣乱嘛!”
花重看着悦意反倒轻松的神色,不耐的叹了口气,“那你就和桑儿打起来来了?”
“那小丫头的功夫还真不错,能和我不相上下,不过夫人放心,今日那丫头还未必能起得来呢!”悦意笑着重新把伤口包扎好。
花重坐在镜子前自己绾了个发髻,“那陈曦也没说帮帮你?真是的,看我一会儿怎么说他。”
“别!夫人可千万别说。”悦意急切的说道,“他昨晚也担心了不少,桑儿一个丫头,我对付她都难以不让人耻笑,何况是他一个大男人了?”
花重不由看着悦意发起了呆,悦意不由羞涩的低下头。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花重转身看着悦意泛红的脸,“哎呀!算了!陈曦——”
“太子妃有何吩咐?”陈曦连忙从树上跳下来,瞟了眼悦意竟然也脸红起来。
花重不禁一阵奇怪,也没多说,“司徒千妙怎么还没来给本宫请安?是不是没人教过她规矩?”
陈曦一阵尴尬,这女子之事,自己如何能回答……
桑儿皱起眉头看着倒头大睡的司徒千妙,“公主!公主,你若是再不起来,可就不占理了!”
“反正本宫也看不上她,她也不喜欢本宫,本宫凭什么要给她请安?”司徒千妙冷哼一声,“皇后娘娘可是答应我了,她只是暂时的太子妃而已,早晚有一天要被打入冷宫的!”
桑儿连忙指挥着丫鬟给司徒千妙洗脸,“公主说的不错,但此刻她仍旧是正妃,若是想为难公主不在话下。更何况太子殿下宠爱她,咱们能有什么办法?为了让公主少吃些苦头,少受些委屈,自然还是要循规蹈矩,寻找机会!”
啪——
司徒千妙一把打落了铜盆,一盆水洒在地上,铜盆发出震耳的响声,吓得丫鬟们全都跪在地上。
“什么少吃些苦头,少受些委屈?我堂堂古陵千妙公主,何其尊贵?竟然还要循规蹈矩,看人脸色?”司徒千妙大嚷道,“本宫哪里比她差了?凭什么给她弯腰行礼?”
桑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司徒千妙的脾气她最了解不过,只有别人给她卑躬屈膝的份,哪里有她纡尊降贵的时候?
桑儿低声安慰道,“公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觉得此刻她得意一时,难免也有登高跌重的时候。您得不断给她制造麻烦,和她斗下去才能让她早日从太子妃的宝座上下来啊!若是您一味的让她抓住把柄,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太子殿下不过是昨晚一夜没在这而已,您忘了先前太子殿下对你不也是百般宠爱、难舍难分吗?您得把太子殿下重新抢回来啊!”
“本宫抢回太子,和见不见她有什么关系?”司徒千妙不屑的白了一眼。
桑儿凑近司徒千妙说道,“她如今是正妃,太子殿下又为了和皇上置气对于她那么好,这段日子自然要在她那度过。公主若是不去到哪能见到太子殿下去?更何况若是此刻让她与太子单独相处,那不正合了她的意吗?到时候她若是先怀上身孕,那公主您可是连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桑儿连哄带骗的怂恿司徒千妙前去请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个头脑简单的司徒千妙,不禁让桑儿很是头疼!
司徒千冷哼一声,“那本宫就暂时放她一马!”
“公主心怀大度!”桑儿笑着说道,“还不给公主梳妆!”
花重坐在正位上看着徐徐走来的司徒千妙,一身绫罗,满鬓珠翠,身后还有两个丫鬟帮忙提着长长的裙摆。花重不禁冷笑,“千妙侧妃这阵势可真大呀!”
“太子妃谬赞了,这也算不得什么,我在古陵的时候,身后至少要跟着十二位侍女。初到太子府,也不好张扬,但是父王和母后从小就训导我说,要有公主仪态,所以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这般仪态万千!”司徒千妙得意讽刺的看着花重。
花重一身素雅简洁,连钗环都没有太多,相比于司徒千妙的环佩叮当,的确是差了一点。但是若论风姿,司徒千妙虽美,却没有花重般的独特气质。
花重不禁一笑,“可是侧妃似乎没有考虑过太子殿下的感受吧?”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