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野猛然从座椅上惊起,“你说什么?”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绽放出寒冷的光芒。
跪在地上的将士不由皱起眉头,“王子殿下,属下句句实言,我们的确中计了!现在前方将士死伤惨重,若是再不退兵,恐怕会大伤元气。还请王子殿下慎重三思!”
司徒野紧紧的握着拳头,“秦树那小子竟然敢把假的紫萸香漫解毒之法给我,他是不想活了吗?还是根本就没把本王的旨意放在眼里?亦或是他根本就是宁花重的反间计!”
一旁的绿水皱起眉头,“殿下,如今已经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了,若是再不退兵恐怕……”
“传令下去,即刻退兵。不过……”司徒野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意,“若是遇到秦树,活捉他回来!”
“是!”
花重看着远方古陵军队落荒而逃,空气中弥漫的紫色烟雾尚未退去,如梦如幻之中尸骨遍野,更让人感到一股凄凉。渐渐地,已经不见了古陵军队的踪影,公输琯羸返回来到花重面前。
“回禀公主,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把古陵军队赶出城外。我军已经一鼓作气,夺回了三座城池!”公输琯羸神色如炬,“接下来是否要继续作战,还请公主示下!”
“你觉得呢?”花重神色淡漠,并没有那些将士眼中的跃跃欲试和欣喜。
公输琯羸自然看得出其中关窍,“末将认为应该整军休整,择日再战!”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回军营去吧!”花重调转马头,正欲离开,却在此时停下脚步。回首却没有看愣在原地的秦树,“你自由了!”
自然?秦树心底冷笑,脸上却僵硬的没有一丝表情,自己还哪里有自由可言?恐怕这天下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花重等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秦树自己站在空旷的草地上,不禁想起很遥远的一个人,那个时候她还只是落魄无家背井离乡的姑娘,跟随在永嘉帝身边,一心一意的为他做菜。自己明知道那些菜不是为他做的,但却总是喜欢吃干净,因为那里有她的味道。
后来她终于成了他的王妃,以至于陪着他登上地位,陪着他度过那些孤独幽暗的岁月,但是到了最后,竟然也是惨淡收场!秦树曾经去看过她的孩子,偷偷的望上一眼,像极了她的神色。
秦树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心中莫名的浮现起她的脸,慧娴,段慧娴!
“他在那!”一群黑衣人跳跃过地上的尸体,连忙包围住他,“秦树,王子殿下有令,让你回去一趟!不要让我们麻烦!”
秦树冷哼一声,抽出腰间的匕首,“那就看你们能不能有这个本事带我回去吧!”秦树已然把自己陷入最危险的境地,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退缩,因为他知道退缩只能是死路一条!
黑衣人皱起眉头,与秦树厮杀起来……
噗通一声,秦树被人按住跪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挣开了伤口,一阵疼痛!
司徒野勾起一丝冷笑,“秦树,真是让本王等的心急如焚啊!没想到你竟然能从那么多高手的眼皮子地下逃走,还真是本王小瞧了你。”
秦树冷哼一声,身上多日来积攒的伤口让他感到麻木,“既然我已经落入司徒王子手中,那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何必说这些废话?”
“废话?”司徒野向前一弯,凑近跪在地上的秦树,“难道你就没什么想和本王解释的吗?或者向本王求饶!”
“我秦树虽然背叛了旧主,但却不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家中老母,若是殿下觉得我因为钱而能豁出一切,那就错了!”秦树淡漠的说道,“这件事情任是我解释再多也没有用,所以干脆不如不解释,也省去了许多烦心事!”
司徒野目光一紧,一把弯刀架在秦树的脖子上,“说,为何你给本王的药方全都不管用?所有的作战策略也截然相反?你知不知道经此一役,我古陵将会付出多少代价?而这代价的一切却全都是因为你!”
“那司徒王子可知道这些东西来源于谁?”秦树目光犀利的瞟着司徒野,“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全都是拜我所赐,若不是因为我,你也根本打不到这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司徒王子又何必如此生气呢?”
啪——
司徒野一脸阴霾的打了秦树一巴掌,声音清脆,夹杂着一股血腥味。“本王的一切岂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
秦树冷哼一声,沉默不语。
司徒野平息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会椅子上,“把他给本王带出去,听候发落!记住,不准让他死了!”
花重走进军帐之中,素问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诺,这是定帝亲笔书信,劳烦你阅读!”
花重接过来一看,果真是钟离春的笔迹,行云流水之中带着几分洒脱和优雅。信中主要表达花重在古陵战场上胜利的欣喜,其次说明了陵国战线虽然有宋东明等人的权力抵抗,但依旧有些力不能支。花重叹了口气,现在的定国,即便是有天大的人才,面对陵国的崛起,也只能呈现出弱势的状态。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太和?”素问笑着说道,“如今一口气把古陵赶出三座城池以外,军中士气高涨,我想用不了多久公输琯羸便会再次传出好消息。”
素问的心思花重自然明白,重要的不是在于士气高涨,而是军中再无秦树!
“我还有件事没有安顿好!”花重皱起眉头,“否则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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