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檀准备反击。
然而现实却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
“哎呀,二弟,你竟是在此处。”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司马檀酝酿好了的即将发出的反击被生生打断了。
司马槿与司马杉二人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对面的小拱桥上。
围住亭子的屏风本就不高,五尺左右罢了,司马槿与司马杉又是从小拱桥上看过来的,因此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笑着的谢神裴与尴尬中的司马檀。
又是只差一点儿......司马檀无奈的想到。
第一次见面就是差一点儿啊。
谢神裴向不远处的侍女招手,让侍女又拿了几只暖和垫子,打开了一扇屏风,然后招呼司马槿与司马杉过来一叙。
司马槿与司马杉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过来。
谢神裴微微福了一福:“槿表哥,杉表哥。”
“表妹万勿多礼。”
“表妹实在是客气了。”
二人赶忙虚扶起了谢神裴。
司马槿坐下之后对司马檀说道:“二弟怎么再此处?又怎么与裴表妹在一起了?”
司马槿是长兄,此时用着种略带教训的口气与司马檀说话也是有些让人难堪的,毕竟是在外人面前,而且基本上是在以后的弟妹面前这么说,已经是有些严厉的成分了。
司马檀淡淡一笑。
“我醒得早,见大哥与三弟在熟睡,便四处走了走,不想正在此处遇见了裴表妹,因此在亭中叙话。”
“噫,二哥此言差矣,身在主人家,怎可随意走动,此处想是距离女眷住所不远,二哥可是有些唐突了。”
“三弟说的是,这是我的鲁莽了。”
谢神裴微微了皱了皱眉。
“檀表哥无需如此,妹子是早就想见一见你的了,只是听得大舅舅说你一直在边疆征战,不得空回来。今日相见,也实在是了了一桩夙愿了。”
司马槿一怔,有些诧异谢神裴会为了司马檀说话。
这话隐隐暗指司马兄弟无中生有,有指手画脚的嫌疑。司马槿一时有些尴尬。
司马杉脸一板,严肃的说道:“表妹此言差矣,男女之大防,这是古训,我等须得遵从。再说了,你们两如今虽然有了订婚的趋向,但还是不要轻易私下里相见,要避人口舌,莫要让人看轻了,说我等大族也不识礼数。”
司马檀笑而不语。
司马槿挥手止住了还待再说的司马杉,说道:“三弟,莫要如此,二弟心仪表妹,急欲相见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表妹也未在意。将来要真成了一家人,你今日这话可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司马杉一楞,眼中闪过一丝疑问,他不明白要来跌二哥面子的人是他,现在打圆场的又是他,这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司马檀也是疑惑,自己的这两个兄弟明明是有针对性的指责他的意思,但此时怎么自己人之间又不合拍了?
谢神裴见三人都不说话了,于是说道:“杉表哥说的是,此处确实已经是算是女眷住所了。呃,三位表哥来此竟然无人相告么?”
司马槿与司马杉顿时红了脸。
他们不是不知道大家族在联姻之前如果条件允许确实是会提供将成亲的男女一个见面的机会的,此来确实是有指责司马檀不尊礼教的意思,也算是在谢神裴的面前小小的损一下司马檀,满足一下他们的报复欲而已。
所以在刚才看到司马檀与谢神裴相谈正欢的样子便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正好可以拿作把柄,因此兄弟两轮番指责了司马檀一番。
只是没想到,他们用的这个理由,却是被对方反过来打了自己的脸。
司马檀心中暗笑。
自己过来是有人带路的,你们两个过来不会也有人带路吧?我来是相亲的,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心里一边笑着,司马檀一边说道:“表妹所言甚是,此事是我等的不是,我等这就告辞,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司马檀这么说,司马槿与司马杉便顺势下了台阶,于是三兄弟便告辞了。
眼见三兄弟离开,谢神裴本来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慢慢的收起了,回复了一副恬淡的样子。
不一会儿,谢神裴出了亭子,然后转身走过一个拐角,来到一位老妇人面前。
这老妇人正是老太君。
“奶奶。”谢神裴扶着老太君走进了后院。
“奶奶您看,那司马檀怎么样?”
老太君呵呵笑了笑说道:“老身看人颇准。司马家三兄弟,老大平庸善妒,老三有些小聪明,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只有你这位将来的夫君啊,是个人才。到底如何不好说,但是单凭他能在北方军中一呆就是五年且任劳任怨从来没有拿过司马弼的名头来寻方便,便看出来这人不简单。”
谢神裴扶老太君在通了暖气的房间的床榻上坐下,然后拿过一件旧皮裘,给老太君盖上,笑着说道:“奶奶真是厉害,只是听了几句话便将几人看的清清楚楚了。”
老太君哈哈一笑,笑骂道:“这是吃了蜜饯么,拍马屁就是有求于人,不是有求于人就是做了什么错事,你这丫头......司马家两个兄弟的为人老身即便足不出户,也是有耳闻的,刚才只是随便听听他们说话,就能基本确定下来了。”
谢神裴郝然一笑。
“选夫君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件事由不得女儿家自己做主,爷爷与父亲为孙女儿选的这个夫君,孙女儿已经不能再奢望更好的了。之前听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