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惊讶、愕然、惧怕,还有一丝道不明,但意味很隐晦的意味。
尹中和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自己的后背。
毫不犹豫的,在几乎是众人的视线‘交’汇在自己身上的一刹那,尹中和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公明哥哥!此事兄弟绝不知情啊!公明哥哥明鉴!”说完,尹中和一头拜在地上,长跪不起。
严杰崆有一瞬间的失神,回过神来连忙拉起了尹中和,安抚着说道:“尹宋必如此!此人既然是杀人之后逃窜了,必然是与尹帅无关的。尹帅在山寨十余年,谁人不知尹帅的高义?必是那小人使的离间计,想要我兄弟离心,自‘乱’阵脚!”
拍了拍尹中和的肩膀,严杰崆上前一步,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人,‘阴’沉的说道:“此事,谁也不要提起,若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休怪我不念兄弟情谊,军法处置!”
众头领随即低头拱手应允。
只有横牛犹自喃喃道:“那、那我的、公明哥哥,那我副官的死,就这么......”
“‘混’账!这是敌人的离间计还看不出来?是缇骑干的!尹帅手下那人想必也是早就遭了毒手的!你要讨公道,回头在战场上讨去!”
严杰崆对着横牛破口大骂,一时间人人低头,不去看暴怒的严杰崆与仍旧跪着的横牛。
严杰崆骂过,放缓了语气,温和的说道:“各位兄弟回去休息吧,这雨估计着也快停了,届时还望众兄弟一鼓作气,拿下晋城!”
于是众人皆尽散去。
严杰崆回了自己的一幢小院子,然后不久,尹中和、桓石、文山与横牛等四人便来了,横牛看向尹中和的目光颇为不善。对此尹中和唯有苦笑。
他的手下是不是‘奸’细,杀没杀人,有没有被杀,他自己都不清楚,要解释横牛也不会听他的。更何况,就在刚才还出了......同样的事情。
桓石与文山两人的脸‘色’均是不善。
严杰崆发现了异样,于是问道:“怎么了?”
横牛暴躁的一指尹中和,吼道:“问他!”
严杰崆向尹中和投去了询问的眼光。
尹中和苦笑一声,说道:“又有人死了。”
严杰崆皱起了眉头。
“桓帅与文将军手下的小头目也死了......就在我们议事的时候,有人看见是我手下的人干的,杀人的那两个......如今也都消失了。”
尹中和恼怒的的说道:“这两个、加上之前的一个,总共是三个人,都是跟了我两年以上的,也都是杀过人的,每个人都杀过官兵!而且因为战功才会被我提拔的!公明哥哥,要说他们是内‘奸’,是缇骑安下的桩子,这、这怎么可能呢?然而不是的话,又作何解释?”
“而且,我在我的房间里面,发现了这个。”尹中和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严杰崆的手中。
严杰崆接过信,只是看了两眼,便皱紧了眉头。
“好一个离间之计!好狠毒哇!”严杰崆看过信,便将那封信‘揉’成了一团,丢进了火炉里。
“这封信,还有谁知道?”
尹中和说道:“我不清楚,但我的人中,目前就一封。”
桓石与文山也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房间中没有这样的信。”
严杰崆随即说道:“尹帅,你的......信上那些人,我要控制起来。”
尹中和低下了头,然后抬头说道:“公明哥哥......我会将那些人‘交’出来的。但是,如果那些人不是,还望公明哥哥在真相出来之前,能善待他们。”
严杰崆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缇骑这么做,必然是存了离间我等的心思,不会就这么结束的。这一次他们只是挑选了我们下手,下一次,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有些人,要严密监视起来,不能让他们‘乱’起来。如果有异动,不妨杀一儆百!我们的两万人中,也有一些心志不坚定的,也要加紧看管,不能放松了。”
军神桓石说道:“这些人可以按照原计划派到前线,天就要晴了,大举攻城也为期不远了。自来时就开始紧急打造的简易楼车也能投入使用了,要是城中的内应得手,则晋城必为我山寨所得!”
小吴起文山有些担忧的说道:“我倒是有些担心。首先,士兵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接连数天的雨水,这天气有些寒冷了,我统计了一下,各营加起来病倒了的足有上千人!这还不算轻微的。我询问了一下‘药’物,也不够充分。军心有些涣散。而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粮食......之前他们已经抢先秋收,我们下山搜集到的也不多,如今剩下的,只够吃半个月了。”
文山的一席话让四人沉默了,就是生‘性’粗野的横牛也知道粮草不够,即便是胜利在望也都是空。
严杰崆沉默了一会,然后果断的说道:“按照以前的计划,将今天那些闹得厉害的,统统派到前线上去,加大进攻力度,他们死了......也没有什么坏处。总之,这一战,前提是胜利,最重要的还是巩固我白岩寨的地位。”
桓石文山尹中和三人都点了点头,就连横牛也是答应了下来。
都是刀山火海里出来的,没有几个人是真的天真,横牛粗鲁蛮横的外表下,内心对于那些‘阴’毒的算计也并不排斥,只是更多的时候,习惯与用拳头斧子解决问题罢了。
“此外。”严杰崆说道:“加强戒备,防止缇骑的人再行暗杀。只要不再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