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假设。
火器被破,谢神策陷入了被动,然后他准备抽身,被老道士活捉。
老道士最终没有将他带到宇文邕的面前,那必然是贺若缺拼死博杀的结果。
宇文邕咬住贺若缺,老道士带着谢神策先跑,于是就出现了谢神策与老道士两人一马北奔的故事。
贺若缺应该还在追吧,宇文邕不知道死没死,他是怎么第一时间用火攻破局的?老道士如今在哪儿,是在向宇文部求援么?家中的人......有没有发现异常?西北军有没有乱?
带着这些问题,谢神策沉沉睡去。
直到老道士有些狼狈的翻窗而入。
谢神策惊讶的看着头发凌乱的老道士,猜疑不定,难道还有比他更能打的人?
老道士喝了碗水,整理了衣袍,平息了气息,说道:“起来,我们要走了。”
谢神策没有问为什么,却不想老道士自己说出了原因。
他只是看一个鲜卑汉子用麦糖逗小姑娘逗的有些过分,于是出言阻止,却不想犯了那人什么忌讳,结果争执起来,那汉子在争执中被老道士一袖袍打倒,老道士路见不平大功告成。
然而让老道士想不到的是,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过去,却在向宇文部传递完消息之后,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那些人带着短弩!
他杀死两个人,夺路而逃,虽未受伤,却狼狈的很。
谢神策还未见过能够在巷子里不惧短弩的人。只是可惜没能射死这个老东西!
“应该是西北军的谍子,小子,你运气真好......”
说完老道士带着谢神策匆忙离去。
谢神策边走边在心中嗤笑。
用糖逗孩子,一般时间比较长的,看起来又有些过分的,必然就是在传达某些隐晦又不便于付诸于纸张的秘密,不说那个孩子,汉子在逗的时候,不远处的楼上,肯定有人将这边的动静尽收眼底。而且看样子,那伙人还真有可能是西北军的谍子。
你这样贸然打断人家,人家不会以为是敌人的谍子?不要杀你在怪了呢!而且不光是你,你传递消息的那个地方,此时应该已经血流成河了吧?
不出谢神策所料,老道士传话的一个胡医馆,一共八口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跑出去的那一个,不要急着杀,留一天,如果没有与任何人接头再杀。”
一名头戴兜帽的高挑女子声音冷清,跪在地上,小心的不让衣衫沾到鲜血的人抱拳起身,飞快的出去了。
丫鬟轻声说道:“主人,那人能够识破我们的暗语,很可能就是缇骑或者西北的谍子,为什么不放长线钓大鱼呢?”
高挑女子笑道:“若是在燕国,我们这么做无妨,但如今是在西北,虽然黑水郡缇骑的力量并不强,但西北的谍子,着实恐怖。我们又不可能呆太长的时间,所以没精力做别的。”
似乎是被丫鬟的愚蠢逗乐了,高挑女子笑了笑说道:“谁又说他是晋国的谍子了?”
丫鬟瞪大了眼睛说道:“难道不是么?”
高挑女子没有出声,显然这个较上一个更有难度的问题,根本不能让她有回答的**。
蠢货......如果是晋国的谍子,他还会打草惊蛇多此一举么?这么简单的问题......是你太蠢还是他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
她不觉得在六七把短弩之下,那个“假扮”成老道士的晋国谍子还能活命。
她低头看了眼将要蔓延到自己鞋边的鲜血,皱了皱眉,似乎很不高兴。
女人就应该做些女人应该做的事情,比如绣花,比如琴棋书画,比如回家奶孩子。
有人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记在心里,于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实在不符合一个大家闺秀的举止。
抛去一切能力地位,只论身世的话,她无疑是天下最当得上大家闺秀的少数女子之一。她是鲜卑贵种,是燕国皇族,是燕皇的嫡亲妹妹,燕国的长公主,天字号的大家闺秀。
然而她又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血腥养鱼人。
“把这里清理干净。”
慕容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但跟了她不短时间的丫鬟还是听出了她的不高兴,于是垂下了头送她离开,之后又回来亲自指挥,将房间里的一切痕迹都抹去。
谢神策不知道他直觉中身高、体重、腰围都是同一个数的慕容端此时就在倒马关,而且还让老道士吃了个憋,让他误以为被西北军的谍子发现了。
一惯的谨慎让谢神策没有在第一时间照着老道士的思路走,以为那些人就是西北军的谍子。他怀疑那些人。
西北军不会让一个鲜卑汉子用这种方式传递信息,哪怕那个人已经汉化了两三代。因为在西北军中,用逗孩子的方式传递信息的人只有两种,货郎,还有泼皮。
谢神策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因为貌似有别的势力进入了西北。而且竟然使用西北谍子常用的暗语手法。
老道士看出了谢神策的不安,讥笑道:“怎么?觉得自己可能获救,就开始激动了?你放心,就算看在你老师和大师兄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杀你。所以不用担心我会撕票。”
谢神策心道我才不会相信你。
他们在一家车马行用三两银子换了两匹马以及食盐和水,然后快速出城。谢神策惊讶于老道士居然能够将车马行所要求的一切手续都交齐,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