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端的手顿了一顿,然后去掉鬼面具,戴上银‘色’面具。整个动作浑然天成,就像往常无数次那样。
戴好了面具站起来,慕容端双手后背。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会有喜怒哀乐的‘女’子,只是夜叉养鱼人。
燕国,或者晋国边疆,将会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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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策不知道自己两句愤怒之言会给多少人带来杀身之祸,此时他很艰难。
他生病了。
还有可能是疟疾。
腹部绞痛,浑身虚汗,牙关打颤,全身无力......如果有镜子的话谢神策还会发现,仅仅半天时间,自己的脸就变了颜‘色’。
代表着死亡与腐朽的灰‘色’已经慢慢爬上脸庞了。
阿鹿桓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大夫已经进去小半个时辰了,还未出来,这让她很担忧。生怕大夫一出来就摇头,然后连诊金也不收,直接说准备后事。
好容易大夫出来了,身后跟着个小‘药’童,阿鹿桓快步迎面走上去,就是一大串让人反应不过来的话。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到底是什么病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千万要治好他呀......”
老大夫望着阿鹿桓,眼中尽是猜疑。
阿鹿桓的丈夫是他帮着入殓的,那时候都未见过阿鹿桓有如此的失态,怎么今天......有什么猫腻?
阿鹿桓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说道:“他是我家世‘交’之后,天生聋哑,十分可怜。更兼路上遇着了劫匪,侥幸逃过一劫,早上的时候才被乡亲们救了,这时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大夫,多少银两我都出,只求能救活他,那样我也能对他死去的父母有个‘交’代了。”
大夫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他身体强壮,似乎服用过什么天材地宝,死不了。老夫开‘药’,当保他无恙。只消修养半月,便可下地行走。”
阿鹿桓一阵感谢,奉上一锭银子作为诊金。
大夫面不改‘色’的收下了,让背着‘药’箱的徒儿收了,然后与阿鹿桓取‘药’的‘侍’‘女’一道离开。
阿鹿桓随即吩咐下人准备煎‘药’的炉子炭火。
大夫回到医馆,开了方子取了‘药’给‘侍’‘女’,然后走进后堂,小‘药’童也跟着进来了。
“师傅,阿鹿桓撒谎。”
大夫笑道:“那男人在昏‘迷’的时候口中说着什么,怎么可能是天生聋哑?他说的老夫略微懂一些,当是汉话不假!他是汉人,哪里会是阿鹿桓父亲的世‘交’之后?而且他说了父亲大人......那个汉人双亲也还健在!就根本不可能是双亲过世的贵种子弟。更何况,他的身十分强壮,体质强劲,虎口手掌又有武人特有的老茧,是个练家子,不是会突发疾病的人。”
“那师傅,他可能是‘奸’细?要不要我们将他......”
小‘药’童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大夫低头哦想了想,说道:“阿鹿桓未必是‘奸’细,贸然动手会牵扯到她。先写信给谷浑大人,报告这里的一切,待回信再说。”
‘药’童有些不甘心。
大夫神情微凛。
“老夫知道你对阿鹿桓有非分之想,但既然是非分之想,你自己就要想清楚,划清界限!莫要因公废‘私’,误了谷浑大人的大事!”
‘药’童愤然低头。大夫看在眼里,心中叹气。
这个弟子十分聪明,有望继承他的衣钵,然而却是个不安分的人。又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对男‘女’之事最是好奇执着,因此对于接近阿鹿桓的任何男人,都抱有敌意。
“你亲自跑一趟吧,这封信很重要,务必要亲自‘交’到谷浑大人手上,将情况细细说明,不得出半点差错!快去快回!”
‘药’童领命,然后趁着夜‘色’还未降临离开去了县城。
谢神策喝了一贴‘药’,渐渐有好转的迹象。
期间阿鹿桓来看过一次,当然是在丫鬟小厮的陪同下,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比划着说了一些谢神策似懂非懂的事情,然后就离开了。
谢神策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受着嘴里残存的‘药’味苦笑。
自己终究是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了。
恐怕这个时候,西北已经开始‘乱’了吧。
...
西北确实有些‘乱’了。
宇文邕被袭击的事情瞒不了多久,在谢神策袭击宇文邕三天之后,这件事就在西北军上层传开了。
很多人拍着桌子大叫要将谢神策严惩,最好是主动‘交’出去以免引起宇文部的怒火。
这次没人为谢神策开脱,就连以往站在谢神策一边的人,这会都不说话了。
刺杀宇文邕!宇文部的王子!万一真个宇文邕死在了西北,宇文部会善罢甘休?万一宇文部与拓跋部联手,西北危矣!
实在是太胡来了!就因为在青楼抢姑娘打不过,就要刀剑相向?甚至谢神策用的还是西北军。典型的公器‘私’用!还是不顾国家大事因为争风吃醋引起的,这就让很多人愤怒。
没人在意谢神策是不是因为与宇文邕抢姑娘发生了矛盾,大家关心的重点是抢过(或许没抢过)之后,谢神策是怎么袭击宇文邕的。
于是乎在之后两天,原本只应该在西北军大佬之间流传的消息,被那些天天堵在谢神策‘门’口大骂的二世祖们知道了。
铁‘门’关爆炸了,西北军上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