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缺口,再几天之后,即战力上处于劣势的马匪,被迫退守三道岭。
随后,谢神策的机会就来了。
三道岭与西风寨之间,本是最危险的区域,而随着前面山岭的失守,警戒以及防卫就混乱了。大量伤兵以及马匪军队的出入,使得先前既定秩序遭到破坏,慌乱、恐惧以及焦躁,给了可乘之机。
“其实只要再等几天,我们也就撑不住了......”
这几天只能靠生吃野物维持能量的谢神策,此时面色蜡黄,双唇皴裂,嘴角眼睛尽是血丝。
“已经有人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只是限于前几天一道领被破,没人来而已......呵,我们现在跟那些马匪,其实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你看衣着,你看脸色......”
“这样倒好混进去了。三道岭并不适合据守。府兵大力压上去,被攻破怕也就是几天时间而已。一鼓作气,正是府兵的最好时机,如果浪费了......想多了,府兵没那么废物,缇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毕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对缇骑,还是你最了解他们。”
“师父说笑了,哪里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不过说道了解,我们几个,确实是我最了解了。”
谢神策与小王李阎王议论着,旁边的柴禾忍不住插话问道:“公子一开始怎么知道,缇骑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攻下一道领?我现在知道那些人有天雷,前几天炸的轰天的响,可、可是公子,你怎么之前就知道?难不成在缇骑中,还有公子您的眼线?”
已经准备停当,准备瞅准时机混进败退人群中的谢神策扯了扯身上的包裹,笑笑说道:“我哪有什么眼线,我知道是因为,我就是知道啊。”
另一边,穿着软甲,在家将建议下没有佩戴头盔的田淄,望着府兵黑压压的冲上了三道岭马匪的阵地,喃喃说道:“谁知道他居然有天雷......天雷,天雷啊!”
咬牙切齿的田淄将象征身份地位因而容易成为斩首目标的头盔扔在地上,身后有家将慌忙捡起,不敢看少主人阴沉的脸色。
缇骑有火药而不用,这在田淄看来是毁约,是羞辱。
他想打掉这一批让他颜面无存的马匪,而其初衷是安然尽快的救出他已经怀孕的妻子。如今距离妻子被劫一月有余,他才堪堪走到马匪寨子的外围,这让他如何能够不心焦?
而缇骑明明有威力强大且作用关键的武器,却迟迟不拿出来,一再拖延,直到自己一日三催才使用,就是对他的看不起,是忽视,更是对他妻子遭遇的漠视。
田淄是催了的,在他与手下智囊团都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真的是一天三催,统帅这支府兵的将领与缇骑的司长已经快被他烦死了。
田淄是不觉得烦的,但在那天晚上,被震天的霹雳声从床上惊吓到地上之后,就对缇骑以及府兵,产生了深深的怨念。
我们都没办法,你拼命,我感激你,你是我兄弟,你是我恩人。今后你要怎样,我拿得出来的,都可以。
你有办法,在我急需的时候,在我低三下四求你的时候,你藏着掖着......特么那是我老婆啊!她被山贼绑了!她有身孕啊!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
被绑的不是你老婆!
田淄在心里对着府兵以及缇骑疯狂的草泥马,然而当面对府兵将领张必的时候,满脸堆笑。
“张将军此番拿下霸王花,大功一件,往后......莫要忘了小弟,小弟今后在山东道,还指望着张老哥的提携......”
“哈哈哈哈.......田老弟若是能再.....哈哈,说什么提携......不在话下、不再话下嘛!只是到时候活动方便,还要田老弟你,帮帮忙啊......”
张必这话说的迷糊,然而他打着哈哈,言语之中却又透露着莫大的自信以及自负,田淄哪能不明白?张必认为此次升官是必然,只要田家在这个时候锦上添花推上一把,往后两家就是“互通有无”的关系,俨然如一家人一般。
当下张必拍着田淄的肩膀,就像他的上级经常做的那样,对田淄表达了一番欣赏,以及暗中提携的意思,顺带敲敲打打,让田淄老老实实跟着他混。
“追风赶月莫留情.......田老弟,只要剿灭了马匪,将来对北边儿的战场上,老哥这把不算老的骨头,还是有些斤两的......老哥今天把话说在这儿,往后咱们.......啊哈,老弟你都明白,咱们,先打赢了这再说,啊?再说啊。”
田淄笑着奉承,然后送走了张必。
在张必走后,田淄看了一会儿远处的战事,等到并不知兵的他都看出来局势其实已经一边倒了之后,觉得无趣,便回了帐篷。
一俟进到帐篷,田淄脸上的笑意满满,顷刻间尽数化为了阴沉。
这是完全不尊重我......耍了我,还要我在你升官的时候花钱出力.......张必你做梦,你找死。
这样想着,田淄取过了笔纸,开始往家里写信,让父亲早做准备。
然而当田淄斟酌着词句修改在三定稿之后,幕僚却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像是被踩了尾巴。
“败、败了......张必败了,霸王花杀过来......十几个人冲过来,三百人都挡不住.......张必跑的时候被射了一箭,我、我们一败涂地......”
田淄听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