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郎很想委屈的说声,他现在已经四十多了,不能再叫小兔崽子了。可抬头看到李云龙那张充满威严的脸,硬是把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李少强对这个称呼已经习以为常了,倒没有觉得有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这边,张果儿已经拉着李英红的小手轻声的说着什么,本来气哼哼的李英红,笑了起来,看那得意的笑容,肯定是张果儿又许诺了什么好处。
李云龙在前面走,李少强和李天郎在后边跟着,本来两人是想要搀扶一下的,但是却被李云龙给瞪了一眼,无奈的跟在身后。
书房在二楼,李云龙没有什么大事的情况下,一般不会把亲人叫到书房。推开门,跟在李云龙后面的李少强问道了一股淡淡的墨香,李云龙平时写写毛笔字,但是也仅限于心情起伏比较大的时候,而这墨香分明是研磨出来没有多长时间。
李少强没来之前,李云龙肯定练过字。
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少强疑惑的跟着走了进去,书房的摆设极其简单,但是却很整洁,两排书架,一张书桌,窗台上有几盆盆栽,为这古se古香的小屋增添了一丝大自然的气息。桌子上铺着洁白的宣纸,李少强瞄了一眼,宣纸上赫然写着两个字:静心。
笔力深厚,一看就是浸yin此道不短的时间,只是精通书法的李少强却发现了一丝细节,这两个字在下笔的时候有丝凌乱。
老首长的心不静?李少强看了一眼李云龙,却只看到一个背影,此时李云龙正站在窗台前,双手背后,思索着什么。
李少强又看了一眼李天郎,李天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很快,李云龙收回了沉思,转过身,看了一眼二人,缓慢的说道:“我今天早上接到消息,秦城出现了金三角,三年了,他果然还是出现了。”
秦城?
李少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张慈祥的面孔。
“爸,您之前不是跟我说他死了吗?”李天郎有些激动。
李少强努力的让自己平静,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老首长,你说的是那个…秦城吗?”
“是他!”李云龙回答了李少强的问题,然后接着回答李天郎:“他没死,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你们,死…那只是我给你们比较容易接受的答案。”
死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答案?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少强震动万分,努力平静,脑中急速转动着。
相比之下,李天郎激动异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云龙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你们,我只能说,秦城现在是我们的敌人,我要求你们,不管你们谁遇到了他,或者从手下那里得到的了他的消息,只要有机会…就地击毙。”
就地击毙?
这四个字瞬间扰乱了李少强的心,身体很明显的震动了一下,要击毙秦城?
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那张慈爱的脸。
秦城是老首长的警卫员,跟了老首长整整10年的时间,更是李少强的教职,虽然在训练的时候严肃苛刻,但是私底下对李少强甚是宠爱,一件件让李少强记忆犹新的事情快速的在脑海中掠过。
训练受伤了,表面装作冷酷,晚上却悄悄进入李少强的房间,为他擦药。训练成绩不达标了,通宵达旦督促李少强训练,甚至不辞劳苦一遍遍为李少强示范。第一次单独被派出执行任务,因为经验不足陷入包围圈,危在旦夕,绝望之时,从天而降,救他一命。
是教职,也是朋友,是恩人,更是亲人。
忍心下手吗?李少强自问,很快有了答案,根本不可能会下得去手。
重情重义之人怎能对恩师下手?
李少强刚要说话,身边的李天郎激动的大吼:“不可能!”
“这是命令!”李云龙在这一瞬间,那种经过战火洗礼的刚性展露无疑,瞬间镇住了激动的李天郎。
李天郎面露痛苦之色,他无法理解这个命令,就像是几年前无法理解老首长诉说秦城死去的事情一样。秦城还活着的消息,让他无法置信,而就地击毙的命令却像无数把尖刀瞬间刺穿了他的心。
李少强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一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老首长,我不奢望你能把下这个命令的原因告诉我,我也知道你下这个命令,心里也很难受。你从小就跟我说,重情重义之人,才是真性情。同样,我心中的荣誉感也告诉我,命令就是一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李少强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执行命令。”
“少强…你…”李天郎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少强,他完全无法想象李少强居然妥协了,要知道那可是秦城…对啊,是秦城,更是他父亲的警卫员,他现在都已经伤痛成这样了,那父亲呢?他内心是怎样的痛苦?
李天郎抬头看了一眼父亲,满头白发,皱纹密布,脸上满是坚定,终于,李天郎注意到而来一个细节,父亲的手,扶上了他身边的桌子。
一瞬间,李天郎沉默了。
李云龙说道:“我只是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你们以后不一定能够碰到他。如果有万一,天朗,我希望你能跟李少强一样,执行命令。”
李天郎依旧沉默,内心知道这件事情不可避免,却极度渴望,一定不要有这个万一。
李少强握紧了拳头,通过那稍显凌乱的书法,李少强已经知道老首长的心里并不好受,所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