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川指着房门:“你给我领着你的闺女滚出去,我们好像已经没有关系了吧。你一个陌生人,有什么资格在我家大吵大闹大叫满嘴喷粪。你特么还是个教师,教师就特么你这个素质,这么恶毒的话都能说出来。你连人都不配叫,滚!”
关雪被李小川这两个大耳光打的有点懵了。这会儿缓过来点。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的手指头指着李小川:“好,好好,李小川,你敢动手打人了是吧?好好好,咱走着瞧!”
关雪说着,使劲儿的拉了一下张莉:“看什么看?看你处的好男人……”关雪说着,牵着张莉的手,使劲的拧着自己的那对肥大的屁股,出了李小川家的大门。
以前的准丈母娘领着张莉走了。李老汉愁苦着一张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小川哪,你怎么能动手呢。不管怎么说,那关雪,都是你长辈儿呀。唉,都怪爹无能啊。连个媳妇儿都给你娶不起……”
李小川道:“爹,你想多了。我不怪你。供我上完大学,你和我妈已经尽力了。这跟你没关系。至于张莉她妈,你还没看出来嘛。今天你就算在怎么样,她都铁了心不会把张莉嫁给我啦。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过,你也看见了,她还一教师呢。说的那是人话嘛。她都不要自己长辈儿的脸,我也犯不上怄着气惯着她给她脸了。您也别上火,这张莉黄了就黄了,去了他姑,还有他姨。儿子在给您找个比她张莉好十倍的姑娘当媳妇儿。”
李老汉再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今生活水平好了,可是,社会的人怎么就都变成这个样儿了呢?当初我和你妈结婚,就一床被子和一口大黑锅就结了,唉,世道变了啊……”
李老汉连连叹气,苦着一张脸,背着手。不住的摇着头从门口走了出去:“我出去溜溜弯。松口气儿……”
李老汉走了出去。
李小川也是一肚子的恶气无法发泄。刚刚从工地边上回来,摊子被人掀了,刚到家,丈母娘领着媳妇儿退亲了。
李小川心道,今儿他娘的是个什么日子啊。难道是老子流年大劫嘛……李小川也叹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的那瓶烧刀子。伸手拿了过来。跟老妈道:“妈,我去隔壁找雷伯喝点酒。下下棋,谈谈心去。”
李小川娘点点头:“去吧,雷伯白天还念叨你了呢。说是叫你晚上去看看他,恩,把这些肉串也拿过去吧。你们爷俩慢慢喝着。不用着急回来。”
雷伯是李小川隔壁的一个约莫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具体多大年纪,连李小川的老爹和李小川的爷爷都说不上来。反正李小川从打小急事儿的时候起,就跟着雷伯玩闹。动不动玩累了还要在雷伯家里睡上一夜。
据李老汉说,李老汉自己都是在雷伯从小看着长大的。当初李小川的爷爷就跟雷伯是好友。雷伯在这隔壁一住就是五十多年。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变成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
雷伯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好人,从来也不会发脾气。总是笑嘻嘻的,仿佛他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烦心事儿。雷伯没有工作,平时在家,总是写写字,画个画,要不就是弄个石雕木雕泥塑之类的东西。
但是,雷伯的无论是画画还是雕刻,卖出去都很值钱。但是很少见他卖。曾经有不少的客商来跟雷伯谈要收购他所有的画作和雕刻。但是雷伯一律无视,甚至连话都不跟那些客商说,渐渐地,也就没人再来了。
只有当雷伯吃喝没有的时候,偶尔会弄出去一张画或者一个石雕木雕之类的东西,换回钱后就在也不见卖其它东西。
所以,在李小川,李小川的老爹,乃至李小川的爷爷看来,雷伯是一个好人不假,但是也绝对是一个怪人。这五十多年,雷伯也没有找女人结婚,就是一个人生活。甚至,李小川的爷爷死了,雷伯都还是一个人生活。
李小川的老爹李老汉结婚之后,就不在总去找雷伯玩了。然后有了李小川之后,李小川接了老爸的班,几乎每天跟在雷伯的屁股后面胡闹玩耍。一直到李小川上大学,算是离开几年。
回来烤肉串之后,李小川仍是时常的找雷伯去谈心。李小川喜欢去雷伯那。因为,长大了的李小川发现,雷伯的屋子,似乎有着一种魔力。不管李小川是什么样的心情,高兴,喜悦,愤怒,悲伤,等等各种各样的情绪,只要到了雷伯的身边。总是有一种心落了地儿的踏实感觉。
仿佛,在这个古稀之年的老人面前。任何的喧嚣在他的面前,都无法飘的起来。雷伯的身上,就是有那种让任何人都无法浮躁起来的诡异魔力。李小川有时候甚至想,这样的老人,该是怎样的岁月和时间的沉淀,才能造就如此不可思议的魅力气场。
李小川拿着一瓶酒和一大堆的肉串,来到隔壁雷伯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雷伯,我来找你喝酒啦!”
门内传来雷伯爽朗的笑声:“小川哪,哈哈,进来吧。”
李小川拎着酒瓶子和肉串走了进去,到了雷伯的屋子,李小川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顿时平静的许多。
什么李光头的无赖霸道,张莉的无情抛弃,关雪的尖酸刻薄带来的不快,李小川一下子都抛到了旁边,笑嘻嘻的把酒和肉串放在雷伯面前的桌子上:“嘿嘿,雷伯,来,咱爷俩喝点。挺长时间没有一块喝酒了。”
眉毛和胡子都白了一大半的雷伯笑了笑,点点头:“好好,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