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他吧!
沈归雁忽然觉得,这样挺没劲的。
想想这么长的日子以来,他们吵了好,好了再吵,反反复复的一次又一次,她是真心的感到疲惫了。
还以为他会悔恨,会无地自容。
呵……
她想太多了。
高御轩也觉得挺没劲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她一直梗着脖子与他倔强对峙的样子,没有丝毫女人该有的温婉和体贴。
可现在……
她才吵到一半,忽然就不和他吵了。
她本来已经起身坐在软榻上,可慢慢的又躺了下去,还翻了个身,直接背对住他,用行动来表明她拒绝与他交流。
莫名的,他的心竟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
他大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从塌上拽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什么叫随便我?沈归雁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拽得太用力,勒住她的手腕,微疼。
她却忍住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无可奈何的模样,轻叹。
“放手!”
“……”他不放!
她的眼皮这才掀起来,抬起头望着他,一脸的心平气和,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找我的茬是不是?”
听她这么一说,他的心竟然一抖。
他这是在做什么?
可不就是故意找她的茬吗?
他竟然会恐惧这样的放手,害怕自己在她眼中的存在感降低为零,所以他就是要找她的茬儿,哪怕是吵架也好。
他盯着她的眼睛,压抑着心中此起彼伏的情绪,却还是要激她。
“我问你这是什么态度?嫣儿住在这院里,你身为女主人,就是这么照顾她的?生病了不给她请大夫,你就任由她病成这个样子?”
“对!我故意不给她请大夫,我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巴不得她病死了活该,又怎么会给她请大夫呢?可满意了?”
“你!”
“还有,我没有义务帮你照顾她,你那么心疼,大可以自己去照顾,至于什么女主人,你高兴的话,我把这个位置让给她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反正你横竖都看我不顺眼,我们又何必碍着彼此的眼。”
“……”
这一回,轮到高御轩说不出话来。
还真被她说对了,他现在不仅故意找她的茬儿,还横竖看她都不顺眼!
既然如此,他还当真就照顾刘嫣去了,接连几天都没有再跨进房间一步,等到刘嫣的身体稍微好转了之后,他还光明正大的陪着刘嫣在院子里晒太阳。
沈归雁一次两次气不过,慢慢的也就麻木了,习惯了。
在这个习惯的过程中,高府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在沈归雁企图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刘嫣与冬梅有猫腻的时候,那个与冬梅私下有过接触的紫烟却失踪了。
据说,那日是元霜带着紫烟上街,紫烟意外被劫。
后来,临安城内又有好些个女子失踪,经过官府调查,才得知前不久曾在京城犯下几起大案的cǎi_huā大盗一枝梅近日到了临安……
又据说,此贼年纪不大,且生得一表人才,却净干些奸淫掳掠良家妇女的勾当,官府已经留意他许久,却因他武功高强,迟迟不能将其逮捕归案。
至于他姓甚名谁,何许人氏,无人知晓。
可是,他犯案的时间都在冬天。
且,每一个被他玷污过的女子被发现时都已经被点了穴道,头上别着一朵梅花,一枝梅这个称号由此而来。
紫烟失踪,极有可能是落入此人魔爪。
此乃其一。
第二件事,高府有贵客来访。
其实,在贵客来访之前,整个临安城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在今年的秋试中,高中榜首的状元郎来自临安。
毕竟京城和临安相距遥远,具体是什么人,也没个确定。
又听说,那状元郎从此飞黄腾达了,不仅高中,还被大权在握的朝阳王收入麾下,后来在王府出入的时候,朝阳王最宠爱的娉婷郡主对他一见倾心,两人很快成了亲。
如今,那状元郎终于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了。
临安的百姓们将此传为佳话。
高府里也有人在传,不过沈归雁心情郁闷着,又不愿意看到高御轩和刘嫣明目张胆的在梧桐院晃悠,所以几乎整天都闷在房里。
大伙在议论什么大事儿,她也没那个心情去听。
直到那一天,高府设宴款待贵客,当她见到所谓的‘贵客’时,终于明白为什么高御轩这段时间横竖看她都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