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沈归雁本来是打算用重重的口气骂他。
可是,分明已经是嘶吼,最后一个字都还没落音,她却听到了自己的嗓音在轻颤,略带丝丝哽咽。
那股她拼命想要压制下去的情绪忽然涌了上来。
直冲鼻头。
酸酸的,涩涩的。
连眼眶都遭了秧,渐渐的升腾起一阵雾气。
她却是不会允许自己这么没出息的,所以她又飞快的抬起手来,毫不犹豫的往他的脸上招呼过去。
她是气极了,也委屈极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是他当初仗着他们高家有权有势才强娶回来的妻子,他娶她的时候没问过她的意思,现在他不想要她了,也是可以这么随便的吗?
什么叫做他可以大方的把她送与尤锦笙?
她竟然是他可以随便用来送人的?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混蛋!
可惜,她才刚刚有所动作,就已经被高御轩察觉了她的动机,她的手没能如愿的扇到他脸上,而是在半空中就被他截住了,她的两只手腕都在他的控制当中,她的眼前迎来的是他暴怒的脸。
“沈归雁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是不是?我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说完,他竟用力甩开了手。
沈归雁一时站立不稳,重重的跌落在地。
他却还不肯放过她,两大步跨上前,就阻止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动作,居高临下的道:“还有,我现在正式的警告你一遍,嫣儿不是你能随意拿来比较的!以后也别在我面前再提起尤锦笙这个面子,因为我不喜欢!”
“你!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那又怎样?”
好一句那又怎样,他就是不讲道理,却将沈归雁压制得死死的。
她这才无可奈何的意识到,自己在他的面前居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那她索性也就放弃反抗了。
“好,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没意见,你走吧!”
“走?想让我去哪儿?”
“……”想到他刚才说的话,她也不屑再提刘嫣的名字,于是道:“随便你,你自然有你的去处。”
“呵,忽然善解人意起来了?”
他伸出手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冷声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忽然就舍不得走了,可怎么办?”
沈归雁一愕。
她还跌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稳住身子。
他则俯身在她的上方,一手托着她的下巴,怎么看都像是欺负良家妇女的恶霸,她偏开头,他强制的将她的脸给扳了回来。
随着他的五官在她眼前越来越放大,沈归雁这才意识到他是想亲她。
这男人就是这么混蛋!
分明已经将她贬得一文不值,转眼间却又可以对她做出这么轻佻的举动,试图轻薄她,她哪里肯依?
她挥开他的手,嫌恶的道:“别碰我!”
她往后挪,他往前逼。
“哦,还不让我碰了?”
“……”
“如果,我非要呢?”他的眼里划过一丝狠历,愈发的显得咄咄逼人,本来他也不允许自己再碰她,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何必非要一个不愿生他孩子的女人?在这口气还没咽下去之前,他冷落她,却也和自己较着劲。
可现在,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她不让他碰,他非要,怎样呢?
沈归雁从他泛着绿光的眼神中就能肯定,他不是开玩笑,所以在他再伸手过来的时候,她没有再做徒劳的挣扎,反而抓着他的手一口咬下去。
高御轩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招,微微吃痛。
就在他松懈的工夫,她已经灵敏的从地上爬起来,推开他就跑。
可是,高御轩却眼疾手快的堵住了门,让她无处可逃,沈归雁被他逼到墙角,眼看着他还在一步步紧逼,她随手就抓起红木架子上的青瓷花瓶,直接摔到他脚下。
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别过来!否则我……我叫人了!”
高御轩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怒着怒着,反而冷笑了起来。
“叫人?”高御轩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劝你还是留着力气待会儿再叫!你是我的妻子,现在不准我碰是想要为谁守身如玉?可惜该碰的不该碰的我都碰过了,你就算躲了这一次,也改变不了你在尤锦笙那里就是个残花败柳的事实!”
“你!”
什么叫羞辱?
沈归雁觉得,最大的羞辱莫过于自己的丈夫、且唯一一个与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将她称之为残花败柳。
“高御轩,你别欺人太甚!”
“呵……”
他不答,只是这么冷笑。
接下来,房间里又开始了一场追逐战,沈归雁困了累了,将能砸的东西都砸得差不多的时候,终于还是逃脱不了被他按在床上的命运。
这种耗费体力的战斗,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他将她禁锢住的时候,冷冷的道:“我欺人太甚?没错!欺的就是你!”
“唔……”她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忽然就俯下身,咬住了她的唇,她还试图挣扎,换来的结果却是身上的衣物全都在他手中成了碎片。
这是一场只有痛与恨的结合。
他将他的恨,全都发泄到她身上,疼痛与羞辱并存的感觉,让她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高御轩看似是赢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