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每当静下心来,沈归雁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四个字,他志在必得的语气,震颤了她的心壁。
可是,心甘情愿,谈何容易?
不过,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整理自己的感情,也暂时顾虑不到喜儿那丫头,因为高府即将要迎来一件大事。
高太君的六十大寿!
高家上下,无一不重视。
关于寿宴的具体安排,沈归雁身为大少夫人,此前又向太君表达过想要掌管府中事务的想法,按理说此次寿宴也该由她去操办,但高太君念及她才小产没多久,不忍她劳累,还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颇有经验的王凤鸣。
王凤鸣乐意至极,且尽心尽力。
府里陆陆续续的热闹起来。
王凤鸣请了临安城内最有名的杂耍团和戏班子到府内排练,只为在寿宴当天为高太君呈现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此外,府里的下人们也开始忙活起来。
到处都要重新布置一番,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沈归雁心里也明白,到时候临安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会前来祝寿,高府上下之所以如此重视,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寿宴那么简单,同时也是高府彰显富贵和笼络人脉的好时机,绝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
王凤鸣的娘家,也在邀请之列。
王家地处与临安毗邻的苏州,想当初王凤鸣的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其祖父曾任苏州刺史,王氏一族在苏州一时风光无两,可惜在王凤鸣的祖父去世之后,王家的后辈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王凤鸣的父亲去世得早,在她这一辈中,只有她和一个兄长,还有王凤巧这个庶出的妹妹。
偏生那兄长也是个短命的,前几年也去了,留下两个儿子,如今整个王家也就只剩下那两个侄子帮衬着,顺带照顾家中已经八十高龄的祖母。
此番不巧,偏那王老夫人病了,王家的大少爷只能留在苏州家中照看,只派了二少爷王子坤备了礼物前来。
王子坤到底是王凤鸣娘家的亲戚,姑侄两个许久未见,故提前了几日来到高府。
沈归雁纵然知道这事儿,却并不热衷。
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且,高太君既然都放下话来,不需要她过问寿宴的事情,她也就待在梧桐院里,乐的清净。
然,王子坤才到高府三天,就开始不太平了。
甚至,还一度波及到梧桐院。
沈归雁刚刚小睡起来,便听到院子里的几个粗使丫头围在一起怯怯私语的,隐约中听到什么二少爷……
可,一看到她,丫头们就马上闭了嘴,散开了。
沈归雁纳闷不已,找来了秋萤,一开口就问道:“怎么回事儿?刚才那几个聚在那边,都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秋萤道:“没什么,不过是丫头们闲来无聊罢了!”
沈归雁嗤了一声,道:“这几日,她们还能闲的下来?嚼舌根也就罢了,居然在梧桐里嚼二少爷的舌根,还有没有规矩了?”
秋萤一凛。
在她的印象里,大少夫人对待下人向来是和气的,如此严厉倒是少见,不由得解释道:“少夫人你误会了,她们……她们说的可不是咱家二少爷,而是……是二夫人娘家的那个……”
秋萤吞吞吐吐的,终于把话说完整。
沈归雁却是一愣,纳闷的反问:“王子坤?他怎么了?”
秋萤道:“他……奴婢是听说,二夫人不是请了个戏班子嘛!而那个王家少爷到了咱府上之后就跑去看他们排练,这彩云班有个叫媚儿的名伶,长得很是漂亮,王家少爷一眼就瞧上了人家,还……还当众调戏。”
“有这种事儿?那二夫人不管管的嘛?”
“二夫人管是管了,不过……说到底,那是她娘家的人,自然是护着的,给了些银子安抚那个媚儿,还呵斥下人们不许将这事儿传出去,当心会传到太君那里。 ”
沈归雁了然的点点头。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
“王家的人,来了高府还敢这样嚣张,若是没有二夫人的包庇,谅他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轻狂。”
“……”
秋萤默了一阵。
想了想,最后还是凑近了沈归雁的耳畔,小声道:“不仅如此,奴婢还听说……这个王少爷平日里就是轻狂惯了的,在苏州的时候没少惹是生非、强抢良家妇女,而且,听五夫人院里的丫头说,王少爷还到五夫人的院子去,说是请安,但是那亲密的样儿,恨不得整个都粘到五夫人身上去……”
沈归雁怔住了。
望向秋萤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难以置信。
但是,她知道秋萤说的一定是事实。
在这个人多眼杂的大宅子里,许多可靠的消息都来源于丫头的身上,她们对各自的主子了如指掌,却又诚惶诚恐,有些话自然是不敢再主子面前说的,但是当丫头们聚集在一处的时候,就议论开了。
如此说来,那个王子坤倒是个fēng_liú性子,骨子里就不安分。
王凤巧到底还年轻,又生的一副花容月貌,可是,无论如何也是王子坤的亲姑姑,这未免也太放肆了。
也不对啊!
王凤鸣是多么谨慎小心的人,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侄子是怎样的性子,却还敢贸然的让王子坤到高府来,就不怕惹出是非来吗?
沈归雁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高太君的寿辰,很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