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林念衫赶忙问道。
“去找一个该对这件事情负责的人,如果不是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方亦宏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的杀气,这件事情跟凌墨绝对有脱不开的干系。
否则,行程向来隐秘的他,怎么会遭到爷爷的跟踪?这若不是有人故意将他们这次的见面告诉爷爷的话,爷爷不可能会跟来的。
而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凌墨一手设计的,那又是谁呢?
“是慕纱身边的那个跑腿的吗?”林念衫问这个问题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一下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她不希望他出事。
“那个人与慕纱的关系绝对不仅仅是跑腿而已。”方亦宏也不是傻子,慕纱那个人向来对人有着极强的戒备心,从来没有长期使用过任何一个助理的慕纱,现在怎么会成天跟这个从未露过面的男人在一起?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男人与慕纱的关系很不一般,也许是旧相识,也许他们的关系还远不止是这样。
林念衫还未来得及再问些什么,方亦宏便已经迈开腿走掉了,而他临走之前眼中的那抹杀意也被林念衫收入眼底,他该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吧?
令方亦宏没有想到的是,凌墨居然就等在这医院外面,似乎是已经料到他会去找他一般,当坐在长椅上的凌墨看见方亦宏从医院出来的身影之后就站了起来,从容不迫,看样子是已经有所准备了,也许从他约方亦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准备了。
不过是对付一个没有任何地位名分的私生子,对凌墨来说,这并不是难事。
方亦宏与他各自站在原地,还是凌墨主动走过来的:“看样子你是来找我的吧?”
“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们该有个了断了。”方亦宏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的,眼中的怒火已经彻底开始燃烧起来了,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男人挫骨扬灰。
“这里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凌墨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就走在前面开始带路。
他为什么可以对方亦宏抱以轻蔑的态度呢?因为他将方亦宏玩弄在鼓掌之间了,目前为止,他当然算是胜者,自然也就有了轻蔑轻视方亦宏的权利,他也对方亦宏的愚蠢而感到可悲与怜悯。
方亦宏紧握着双拳,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真的恨不得马上结束了他,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绝对还不是报复的最佳时机,智者都该懂的守候那样一个机遇。
凌墨来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这里停满了车辆,因为是地下停车场,所以光线也偏向于灰暗,即便是有人站在这里谈话,也不会有任何人去注意。
凌墨回过身去看着方亦宏:“找我干嘛?”
“你敢利用我?”方亦宏并没有因此失去冷静,他始终相信,当你手忙脚乱地开始失去冷静,你在对方的眼里就会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而在自己的眼里,也会是个不折不扣的败者。
说到利用,凌墨就觉得这个词用得有点严重了,于是他不禁哧笑道:“利用?谈不上吧?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只是我比你先了一步把你出卖了。”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方亦宏冷冷地看着他,他可以让他一无所有,也可以让他身败名裂,但是怎么可以伤害他的爷爷?
在他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这个老人将他领回了这个家,虽然对他与方亦照并没有如出一辙,但是爷爷至少是关心他的,至少给了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给了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该不会是最恨别人出卖了你吧?”凌墨不屑地回答道,这样的俗套对话,电视里面也早已经看多了。
“没错,就是最恨别人出卖我,那你知道出卖我的下场是什么?”方亦宏问道。
“你都快被赶出方家了,也就是说,你即将恢复到孤儿的身份,你还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会惧怕你吗?”凌墨觉得眼前的人已经不足为惧,一个失去了獠牙的野兽自然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
而他凌墨早已经见惯了这样的人对着自己张牙舞爪,可是他从未害怕过,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方亦宏没有在他的面前说任何的狠话,也没有留下任何别的言语,只是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离开了,带着那无尽的落寞与懊悔。
而他的心理面却升腾起了一股仇恨,这股仇恨就那样蛮不讲理地将他所有的心思都霸占了。
慕纱,凌墨,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去摧毁掉的人。
因为是他们,爷爷才会这样。
方亦照刚才去到爷爷病房的时候,爷爷醒了,可是虚弱的很,他想要伸起手,但是却只能无力地停顿在半空中,似乎是使尽了力气都无法再抬高一分一毫了,面对这样无能为力如同废物一般的自己,方建宏的眼睛滴落了一滴的泪水,这是第一次,方亦照看见高高在上的那个商业枭雄方建宏落泪,是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没法说话,没法有任何动作幅度过大的动作,只能张着嘴咿咿呀呀,但是却说不出任何的言语。
方亦照见状立刻就坐下来握住了爷爷颤颤巍巍的手,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爷爷就变成了这样,也难怪别人都说世事难料。
“爷爷,你别说话了,也别再动了,好好休息!一定得好好休息知道吗?什么都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为我操心,好不好?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