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停止,所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一点,阎京也无法反对。
“这条命你已经还给公仪废了,你不欠他了,你也不欠公仪家的了,余生,你为你自己活一次吧。”阎京道。
这么多年,公仪薰从来都没有为她自己活过,她的人生里只有家族,如今有关家族的所有一切都已经不能回头,所以何不为自己活一次?
公仪薰没有说话,阎京要说的也已经说完,他站起来,道:“我去叫岸少爷进来,你好好养病。”
阎京走出病房,公仪岸并没有来问阎京公仪薰跟他说了什么,有些事不该问不该知道的,就要学会闭嘴。
从庄善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阎京看着窗外,许久才道:“你不问她跟我说了什么?”
“你如果要说早就说了,不必等到我来问。”白浔道。
这就是阎京和白浔之间形成的默契吧,或者说,这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
“你倒是把心放得很宽,就不怕我变心了?”阎京笑着问道。
“要走的人留也留不住,倒不如潇洒点放手。”白浔道。
阎京笑着摇头,道:“我真是败给你了,你这样,让我真的很没有存在感啊。”
“你本来就没有存在感啊。”白浔道。
阎京真是要被白浔给气哭了,可就是这样的白浔,是谁都无可替代的。
“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面吧。”阎京摸着肚子,说道。
“就请吃面?你这么小气我真的要好好考虑要不要嫁给你了。”白浔道。
白浔难得这么正经的开玩笑,所以阎京便陪着她演戏,白浔虽然嘴巴上说不要吃面,却还是把车开到了上次他们去吃面的那家店,阎京熟练的跟老板要了两碗牛肉面,然后和白浔坐了下来。
面条上得很快,阎京吃得很快,白浔倒没什么胃口,最后把剩下的面条都给了阎京,阎京大呼上当,吃完两大碗面条,阎京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正好见外面有人在放烟花,两人驻足看了片刻,阎京道:“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白浔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沓叠得十分整齐的钱递给阎京,道:“请我吃面你连钱都不带?”
“不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阎京神秘兮兮的说道,跟老板结了账之后就拉着白浔离开了面馆。
走了片刻之后,白浔才发现这条路她来过,而他们往前面走的位置,就是阎京以前居住的那个小区。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白浔问道。
“让你做一次圣诞老人。”阎京道。
“圣诞老人?现在离圣诞节还早。”白浔道。
“你到了就知道了。”阎京依旧神秘道。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阎京和白浔来到了阎京之前租住的那个单元楼,阎京按下电梯键,深呼吸口气,道:“也不知道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住在那间屋子里。”
“住在这种地方的,大多是条件不太好的人,你希望遇到什么人。”白浔道。
“诶,你别看不起人哦我跟你说,我也是从这里出来的,你看我现在多有钱。”阎京道。
“哦,那你回去记得还我钱加利息,我是高利贷,一分钟一百块。”白浔道。
“一分钟一百块,你这不是抢人吗!”阎京道。
“不行就把钱还给我。”白浔道。
“还就还,爷有的是钱。”阎京道。
两人正斗着嘴,电梯打开了,阎京和白浔走出电梯,走到阎京之前居住的那间房子,阎京伸手去敲了敲门,大约半分钟之后,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打开了门,男人看着也就20来岁,要么跟阎京一样是高中毕业就出来找工作的,要么就是大学才毕业出来的,屋子里小茶几上整齐的堆着不少的简历和报纸,看样子是刚肄业的大学生的几率比较高。
“两位找谁?”男人好奇的看着阎京和白浔,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以前是住在这里的,正好今天路过,就想着上来看看这地方。”阎京道。
男人打量着阎京和白浔,片刻之后,道:“两位看着也不像是坏人,那……要不要进来喝口茶再走?”
“这……会不会不方便啊?”阎京道。
“没事的,我这里除了房东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两位里面请吧。”男人往后退开,打开了房间的门。
阎京和白浔进了门,屋内的陈设和他住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这个男人把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比阎京住的时候看着顺眼多了。
男人给阎京和白浔倒了两杯茶,道:“不好意思,我这也就这种茶,二位将个就。”
“先生太客气了,不知道先生贵姓?是做什么工作的?”阎京问道。
“哦,我叫张锋,今年才刚刚从大学毕业,大学毕业就等于失业,这不正在四处找工作嘛。”张锋尴尬道。
“张先生学什么专业的?”阎京问道。
“我啊,法律专业的,不过现在法律专业的工作可不好找,尤其是我们这种要不是名校毕业,也没有个人推荐的,就很难找到好的律师事务所实习的,但我又不愿意像我其他同学那样做非专业的工作,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单位的。”张锋道。
“这么说来,张先生将来可就是大状了。”阎京道。
“嗨,什么大状啊,我现在就想先安安心心的找一个合适的实习工作,好好的为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张锋道。
“苦心人天不负,张先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