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房间门被轻叩着,紧接着,高跟鞋的踏入,让低垂着眸的叶楠枫眉头微蹙,冷声问道!
身穿白衣的医生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无尽的冷漠散发而出,缓声说道:“大腿的子弹已经取出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
她延长的语调,让叶楠枫神经有些紧绷,冷声问道:“但是什么?”
除了她的腿,他打的地方,就只有脸,难道是:“是不是她的脸受伤了?”
“不是,是小腹!”
“小腹?”
他微皱着眉头,陷入一片沉思,却只见医生平静的说的:“小姐的小腹,应该是在这几天左右遭受过重创,身体内的肾脏器官都有明显的伤痕,若是不好好疗养的话,怕也就是这几年的光景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前几天的画面,蓝可心在他的身下呻吟,他的脚,用力的踩在她的小腹上,反复的揉踏着,对她的喊声,无动于衷!
心,微微泛疼,他凝眸看着手中的日记本,眼神渐渐暗去:“情况真那么严重?她之前在医院,不是有接受治疗的吗?”
“病人的心情,与治疗的成效是有正反关系的,兴许是小姐的心情不好,因此治疗的效果,并不那么明显!”
“该怎么治疗,就怎么治疗吧!”
扔下这一句话,他将手中的日记本扔到床上,力度极大,却又显得无奈:“只要能够治好!”
面对叶楠枫的话,医生神色尽显无奈:“只要小姐的心情能够放开,我就能保证,我的药物,绝对能够治疗好她!”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叶楠枫的手,紧握成拳,直接打在了床上:“如果每件事情都需要我动手,那么基地留你们,又有何用!”
“黑少……”
“滚!”
怒喝声落下,医生无奈的转过身,起步走开!
房门即将关上那刻,医生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了片刻后缓缓的开口说道:“黑少,若想让小姐完全恢复,除非她彻底打开心结,否则,一切都不可能!”
医生的声音刚刚落下,叶楠枫便快速的转过头,看到的,却是那已经关上的房门!
许久过后,他手撑着床,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步,起身走往房门!
空荡荡的走廊上,寒风袭过,让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他站在楼梯口处,冷眸看着一楼的客厅:鲜血布满整个客厅,保镖站在客厅的四周,将客厅团团围绕,就像是在保护事发现场一般,而女佣们则是各自忙活着自己的活,满脸的沉重!
缓慢的转过头,看着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那敞开的大门,洒出的阳光,心中,却是无限的哀愁,冰冷,半点温度都无!
“少爷!”
女佣的声音在叶楠枫的耳畔响起,他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女佣,眼光停留在她手中的盆子上。
那血红色的液体,刺疼了他的双眼:“这是小姐刚刚吐出来的!”
“她醒了?”
“吐完以后又昏迷了!”
“嗯!”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便转过头去:“你走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叶楠枫始终站在楼梯口,半步都没移动:“少爷,您午餐都没吃,晚餐就吃点,好吗?”
“滚!”
他冷冷的声音落下,女佣知趣的退了下去。
脚步,传来酸痛,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的前往视线尽头那透着光亮的房间。
“咳咳……疼……疼!”
步伐刚到房间门口,站在光线之中,便骤然停止。
眼眸僵止,看着大白床上躺着的人儿,嘴角,蓦然扬起淡笑:“你还好吗?”
昏迷之中,蓝可心似乎是听到了叶楠枫的声音,眉心微蹙,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慌张:“楠枫……疼……疼!”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带着恐惧,听在叶楠枫的耳中,让他紧蹙的眉心得到了松解:“疼吗?”
“疼!”
尽管他说话的声音极轻,可是蓝可心却好像完全听了进去,一句一句慢慢的回应着他,声音轻柔无力……
带着那扬起的淡笑,他拖着步伐,向大床靠近着:“可可!”
他轻声呼唤着蓝可心的名字,站在床沿边,凝眸看着床上的她,沉默不语:“楠枫!”
突然,她失声喊了这一句,嘴角溢出点点的血水,全身僵硬,双手猛抓住身上的床单,浑身是汗。
看着她的动作,他猛的伸出手握住她紧握的拳头,轻声说道:“别怕,我在!”
“楠枫!”
听到了叶楠枫的声音,蓝可心的身子,并没有得到放松,反而是越发的紧张起来:“我恨你!”
接下去的这一句话,打在了叶楠枫的心上,他的动作顿然停止,手也从蓝可心的拳头上滑落,无声的垂落在自己的西装裤边!
煞那间,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带满了悲哀的色彩:“蓝可心,是不是我把你的心,想得太坚强了?还是,我把你对我的爱,想得太深了?若是恨我,是你对我唯一的情绪,那么我对你,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你看的到吗?这些年来,我的付出,为何你从来就不曾真心看一眼!这些年来,我对你的付出,你从来,就不曾留心看过。”
目光,凝固在蓝可心的脸上,看着她紧张后微微得到放松的脸庞,他的心,也有些许的安慰!
大白床旁的床头柜上,蓝可心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