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阵以待的美军飞行员立刻跑向座机,基地仅存的36架p-40战斗机和16架p-36战斗机迎上前去,迅速和护航的48架零式战斗机战成一团,蔚蓝的天空中到处都是互相追逐撕咬的战机,机炮喷吐出的硝烟,中弹飞机拖出的黑烟,折断的机翼和破碎的零件在天空中四散飞舞。
加上港口上无数道冲天而起,高达两三千米的黑色烟柱的映衬,战场上看起来别具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在零式战斗机的拼死掩护下,九九式俯冲轰炸机编队冲向珍珠港的海军造船厂。
造船厂周围的高射炮阵地喷吐出无数炮弹,妄想阻止日军飞机却徒劳无功。
四十六架九九式俯冲轰炸机以超大角度俯冲,将250千克炸弹精准地仍在造船厂的设施上。
此起彼伏的微型蘑菇云中,造船厂的门机、船坞泵房、坞门一一化作废墟,冷加工设备和机加工设备也先后被毁,各种电线的线路,机器设备的零件漫天四射。
最为恐怖的一幕发生在造船厂的龙门吊,一架九九式俯冲轰炸机俯冲向巨大的龙门吊,不料却被保卫船厂的高炮弹片击伤。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飞行员的热血行为,那架九九式俯冲轰炸机拖着长长的黑烟,带着飞机腹部的炸弹,一头撞到龙门吊右侧的滑轨和脚架上。
猛烈的火光与爆炸中,龙门吊“右膝跪倒”,高大威猛的身躯倾倒在地,不复往日的威严。
三十七架九七式水平轰炸机带来的破坏更加惨重,它们冲向的目标是珍珠港的油库。
和日本人视若命根子,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顶怕吓到,最后藏在地下才安心的战略储备油库不同,一向财大气粗的美军将战略储备油库堂而皇之的建设在地面上。
珍珠港福特岛附近,直径百米的巨型油罐宛若一个个提坦巨人傲然矗立,它们巨大的身躯内共藏有四百余万吨的油料。
九七式轰炸机虽然不具有俯冲轰炸的性能,却阻挡不了日军飞行员们高超水平的发挥。
参与偷袭珍珠港的日军飞行员可谓是日军飞行员里精英中的精英,这批九七式轰炸机飞行员受训时的毕业考试是在3000米的高度水平投弹命中战列舰,战列舰的宽度在三十多米,而油库的直径达到一百米,对飞行员来说毫无压力。
目标不同,悬挂的弹药也不同,九七式水平轰炸机这次悬挂的是两枚250千克炸弹,或是六枚六十千克炸弹。
三十七架九七式轰炸机飞过储油区上空,上百枚250千克炸弹和60千克炸弹划出优美的抛物线,毫不留情地砸向一个个巨大的油罐。
漫天的火光与灰白色硝烟升起,油罐薄弱的钢板上被砸出大小不一的洞口,随后便是一连串足以媲美火山喷发的爆炸,爆炸声之猛烈,足以震动整个珍珠港。
庞大的储油区化作一座活火山,炽热的烈焰、遮天蔽日的浓烟,以及无数钢板碎片飞上天空,连带着附近的美军哨所也被化作火海,士兵们惨叫着被烈焰吞噬,空气中到处都是燃油刺鼻的气味,中间还夹杂着人肉烧烤过后特异的香味。
前所未有的爆炸惊动了太平洋舰队司令金默尔海军上将。
他一眼就看出看出爆炸来自储油区。
金默尔1941年出任美国太平洋舰队司令,并晋升为海军上将。
恪职尽守的金默尔就职后,期间就太平洋舰队的战舰一再被大西洋舰队及其他任务借调,导致珍珠港防务空虚一事反复申诉,甚至向罗斯福总统当面提出报告,但一直没有受到重视,直到今天,这个令他永生难忘的圣诞节。
看着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的港口,还有在天空中肆虐的日军战机,时年五十九岁的金默尔老泪纵横,嘴里喃喃自语道:“你们为什么不冲我来,为什么不打死我......”
金默尔性格刻板刚正,被与之有所接触的军官视为军人楷模。
就任太平洋舰队司令期间提拔了多名年轻军官,后来这些人几乎都成了独当一面的舰长。但性情暴躁易怒,很难与他人沟通,甚至有过和陆军总参谋长马歇尔拍桌子的经历。
但是金默尔不是傻瓜,他清楚地知道,遭受这种美国历史上史无前例的损失,不是用敌人狡猾无耻,不宣而战就能逃脱罪责的。
这种足以震惊美国,甚至是震惊世界的损失,白宫肯定会寻找一个替罪羊,美军军部高层,尤其是和他不和的马歇尔也会如此,不用问,这个人肯定是他,说不定还有同样倒霉的珍珠港地面部队总司令肖特中将。
战争刚打响就落得如此下场,运气差到极点,两个人被白宫和军方当做替罪羊是理所当然的。
金默尔不怕被革职,也不怕被降衔甚至判罪。
他真正害怕的是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将在战争之初就告别这场战争,而且永远失去向敌人复仇的机会。对金默尔这种是荣誉为生命的职业军人来说,这种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一个参谋跑到泪流满面的金默尔身边,将手中的电报递给他。
“将军,将军,奥帕马角的雷达站发来电报,他们确认,日本人的飞机是来自北方。其他雷达站也打来电话,这批敌机来临前,在其他方向没有发现它们的信号。”
金默尔止住哭声,转过头面向北方,咬牙切齿地喊道:“北方吗?很好。命令潜艇部队、还有港口内所有可以起飞的侦察机出击,向北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