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无论如何无法伤害到强大的e-40型坦克,四十九坦克师的坦克手们很“明智”地将目标转移到车身低矮,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四号坦克歼击车上。
他们很快便惊恐地发现,炮弹嗖嗖地自四号坦克歼击车上方飞过,侥幸击中也被坚固的正面装甲弹飞,他们深深信赖的坦克炮只能对德军坦克脆弱的侧面装甲造成伤害,然而当他们察觉到德军的强大与不可战胜时,战斗已然到达尾声。
一辆车尾竖立着细长的天线的t-34两条履带反向旋转,车身在草地上急转向左后方,喷吐着黑烟向来时的方向逃去。
两辆、三辆......越来越多的t-34型坦克调转车头脱离战场,虽然没有来得及收到指挥官们的旗语,苏军坦克手们还是察觉到军官们的“转进”行动,毫不迟疑地效仿军官们的动作。
真正悲剧的是kv-1型坦克的坦克手,kv-1型坦克重达43吨的车体固然给坦克带来强大的防御能力,但是也给发动机带来沉重的压力,最大12公里每小时的越野速度,高大的车身,不仅让它们成为德军坦克的首选目标,还让它们成为打不过又逃不了的悲剧之王。
察觉到t-34型坦克和bt-5坦克群已经扬尘而去,德军坦克迎面冲来,kv-1型坦克的坦克手们纷纷打开舱门跳出坦克,利用地形和坦克残骸的掩护,疯狂地向后方逃去。
七八辆kv-1和十几辆t-34型坦克的车长没有搞清状况,凭借着冲头的热血和发昏的脑袋,继续留在战场和敌人交战,却很快被四面八方飞来的炮弹击中,化为战斗最后的牺牲品。
广阔的战场上,车身上涂着铁十字或是红五星的坦克尸横遍野。
苏联一方,或是围,或是炮塔躺在车身旁边的草地上,或是外表完好无损,车身上却多出五六个大小不一的弹孔,一百五十多辆坦克的残骸以千奇百怪的死法陈尸战场。
得益于e-40型坦克和四号坦克歼击车的保护,吸收了大多数苏军的炮弹,德国一方大多数战损的坦克仅仅是被击伤,只有六辆四号g型坦克受到重创,失去修复价值。
将受伤和损毁的坦克交给维修部门处理,两个连的e-40型坦克引导着装甲集群,穿过遍布苏军坦克和坦克手尸体的杀场,向苏军坦克逃窜的方向追去。
苏军步兵们被德军炮火压制的动弹不得,却在上级的强令下不能撤退,只能各自寻找隐蔽地点躲避炮火。
他们很快看到,前方的战场上升腾起无数黑色烟柱,烟柱随风斜飞上天空。
踏着轻盈的步伐,十几辆bt-5快速坦克率先正对他们驶来,七八辆t-34跟在后面。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战斗失败?
为什么逃回来的坦克这么少?去的时候可是有二百多辆坦克。
不知谁先喊道:“看,德国人的坦克。”
看着远方蜂拥而来的铁甲兵团,苏军的步兵们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掉头跟着坦克向北面逃去。
二十多辆坦克逃在最前面,每一辆坦克如同以个瘟疫撒播器,将战败的噩耗和死亡的恐惧传播给每一个看到他们的苏军官兵。
坦克部队战败,在这种旷野上,缺少重武器和反坦克武器,甚至连战壕都没有,苏军士兵们只有手中的轻武器,根本提不起与德军坦克正面对抗的勇气。
苏军士兵中很多身处后方,连德军坦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只是看到从前线疯跑回来的溃兵,随后便被溃兵们的情绪所感染,一头扎入逃亡的队伍。
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溃败的行列,逃命士兵的数量滚雪球般在飞速增加。
战场北方大约十公里,四十九坦克师的师部刚刚进驻一个叫伊高尔的小村子。
警卫部队还没来得及在村子周围设置好阵地,就看到数不清的人影疯狂地沿着公路和两侧的草地跑来,里面还夹杂着坦克。
溃败的消息很快传到师部,师长尼科诺夫上校不顾部下的阻拦,拎着手枪冲出师部,站在道路中间。
劈手揪住一个中士的领子,尼科诺夫上校喊道:“敌人在哪?为什么不抵抗......你的武器呢?”
“我的坦克被击毁了,前线打败了,德国人的坦克马上就要冲过来了。”中士哭丧着脸说道。
手上发力,尼科诺夫上校狠狠推倒那个中士,右手抬手一枪将那个中士击毙,随后又举起枪口,对着天空连发四枪,想要阻止部队溃逃。
然而没有人理他,溃逃的士兵们好像洪水,他就好像水流中一块屹立不动的礁石,水流遇到他自动分成两路,绕过他的身边向后方流去。
尼科诺夫见威慑没有效力,急忙给手中的手枪换上弹匣,正准备再枪毙几个逃兵,就听空中传来嗖嗖几声诡异的风声。
一连串的炮弹落入逃兵群中,炸点四周奔逃的士兵成片成片倒下。
见德国人的炮弹已经追踪到这里,苏军士兵奔跑的速度更快了,个个都变成运动健将。
尼科诺夫目瞪口呆地看着冲天而起的硝烟。
之前对匈牙利军队的战斗进展的太过顺利,很多士兵都没有吸取多少战斗经验,更不要说是打逆风仗的经验。
尼科诺夫心头满是愤怒和苦恼,却没发现炮弹的落点距离他越来越近。
他身后的警卫部队和师部的其他军官没有他的镇定,眼见着炮弹越落越近,他们也不可避免地被仓皇的情绪所感染。
来不及征询尼科诺夫上校的建议,在参谋长的示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