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东侧,黑克勒上尉和战友们奋勇战斗,在后方炮兵的协助下打退敌人第一波进攻。
公路西侧却是另一番景象,十几辆t-34型坦克的支援下,苏军步兵已经冲进码头。
不时有炮弹从东北方向飞来,落到大桥西侧,在苏军冲锋部队中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却无法阻挡苏军的冲锋。
炮兵不是万能的,苏军前锋部队冲的太快,已经和德军搅成一团,德军炮兵们投鼠忌器,只能使用炮火压制苏军的后续部队。
码头上,赛德尔中尉掉头猛跑,以s型路线跑回到自己之前呆过的二层楼,一闪身从一楼的窗户翻进楼房,贴在窗户旁边的墙壁后面,向外面的敌人开火。
另一扇窗户后面,一个42机枪组将机枪架在窗台上,正在疯狂扫射,阻止敌人的靠近。
昏暗的视线下,赛德尔中尉看到战场上一片混乱,三三两两的士兵正在冲向码头,敌人和自己人都有。
苏军利用黑夜的掩护,以匍匐前进的方式摸到他们眼前,他们也被苏军的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
公路西侧没有那么多林地给他们提供掩护,苏军背后有着十几辆t-34型坦克提供火力支援,一次冲锋就冲进德军的防线。
赛德尔中尉和战友们手里也有一些用来反坦克的武器,诸如铁拳和坦克杀手火箭筒,然而苏军的阵型却是步兵在前,坦克在后面,这些武器射程不够,而且也不能将自己暴露在苏军步兵面前进行开火。
随着苏军步兵冲进德军防线,苏军的炮兵先后停止开火,免得误伤自己人。
没有苏军火力的压制,码头和码头附近德军压力仍旧没有减轻,随着苏军步兵的成功突破,后面的t-34型坦克也跟着接近码头,退守到码头的德军随时有被赶进河里的危险。
又有五六个德军士兵退回到码头,依托赛德尔中尉所在的二层楼进行防御,却依旧无法阻止苏军的逼近。
和建筑里的战友配合,赛德尔中尉打死几个冲向楼房的苏军,猛地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清楚地看到,远处一辆t-34型坦克停止前进,炮塔右转,将炮口指向自己所在的二层楼。
“小心,隐蔽。”赛德尔中尉高声喊着卧倒在地。
几乎是同时,远处的坦克炮口喷出一道火光,炮弹从赛德尔中尉旁边两名机枪手所在的窗口飞入,打到两人身后的墙壁上,轰地一声爆炸,两名机枪手一声惨叫,瞬间被黑色的硝烟吞没。
赛德尔中尉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左侧小腿似乎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剧痛感传到心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拖着剧痛的左腿,赛德尔中尉站起身,探头向窗外看去,就看到远处的坦克再次开动,正在逼近码头。
这里呆不住了,赛德尔中尉掉头跑出房间,一瘸一拐地从二层楼后面跑出,跟着码头上混乱的人群向西面跑去。
退守到码头东侧靠近公路的码头值班室,赛德尔中尉看到一个背着西门子无绳电话的士兵倒卧在地上,左手捂着腹部正在呻吟。
赛德尔中尉抓着这个通讯兵的脖领,将他拖到值班室的墙壁后面。
中尉蹲下身子,向通讯兵问话,却没有得到回复,伸手放到通讯兵的鼻子旁,没有感觉到气流的存在,赛德尔中尉沉痛地放下手指。
伸手从通讯兵背后的无绳电话上拿起话筒,赛德尔中尉对着话筒喊道:“战锤,战锤,这里是码头,这里是码头,防线已经崩溃,防线已经崩溃,向我开炮。”
话筒里传来质询的声音。
“码头,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已经撤不下去了,向我开炮,赶快向我开炮。”赛德尔中尉喊道。
“永别了,兄弟。”
赛德尔中尉放下话筒,看向四周,崩溃的防线中,三三两两的德军士兵退过公路,逃到公路的东侧。
如果不能在这里拦住俄国人,他们很有可能一鼓作气冲到公路东面去,彻底占领桥头。
背靠墙壁,赛德尔中尉忍受着腿上传来的剧痛,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眼角一转,看向自己的左手边。
扔下手里的冲锋枪,赛德尔中尉伏下身体,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很快爬过二十几米的距离,一个翻滚,从码头的水泥平台上滚了下去,落到下面的河水中。
他刚刚滚落水面,一串子弹便落到他跳下水的地面上。
挥舞着双臂,赛德尔中尉游到一艘漂浮在水面的快艇旁,伸手攀住游艇艇身,双腿摆动,努力让身体漂浮在水面上。
四五辆t-34型坦克先后开上码头,支援着步兵向桥头冲去,码头外面的野地,其余的t-34型坦克也调转车头,向大桥桥头发动向心突击。
危机时刻,火箭弹的呼啸声再次响起,拖着黑烟和尾焰,150毫米火箭弹随同150毫米高爆弹一同落下,爆炸闪耀出的火光顷刻间淹没码头上的一切。
爆炸声中,码头上血肉横飞,冲锋中的苏军步兵身体,连同码头上德军士兵的尸体一同被弹片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