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人欺负我。”软糯的声音说出口,震得慕非止停住了脚步,看着那张仰着的笑脸,他很是自然的走过去,将她从石凳上拉起来,然后朝她身后的花容斥责道:“下次给你们主子带个垫子。”说完就像以前许多次那般,将沈蘅芜拉到自己的怀里坐下,握住她的小手,搓了搓,笑着道:“谁欺负你了?”
沈蘅芜摸了摸怀里的小白狗,又朝季存抬了抬眼:“踹了我的狗,还说我公报私仇。”
“怎么公报私仇了?”慕非止低声问着,好似也不怎么在意,他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瞧过季存。
沈蘅芜将球球交给花容抱着,然后也不管有人看着,揽着慕非止的脖子道:“夫君,季小姐想让我帮她小妹求情,我说我不能干政,然后人家就说我公报私仇。”
“你……”季存没有想到沈蘅芜还有这样一面,这简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呀。
“今天的早膳吃了吗?”慕非止对于刚才沈蘅芜说的话并没有正面的回答,而是转换话题,询问沈蘅芜吃早饭了没有。
沈蘅芜摇了摇头,干脆双手环在慕非止肩上,将头趴在他的怀里,一点也不想看见季存。
“季小姐,这小狗可是娇贵的很,连我都不敢踹一脚,你胆子倒是挺大!”慕非止一手环着沈蘅芜,一手在石桌上轻轻的敲打着。
季存脸上一白,顿时跪了下去,低着头,脸上的肌肉紧绷。
“你妹妹已经发配边疆,你可以回去了。”慕非止也不想再多说,现在,后宫对他而言,是他和沈蘅芜的家,所有朝堂上的事情他不想在家中讨论。
说完这话,慕非止就直接将沈蘅芜打横抱了起来,边走边柔声说道:“回去用膳,我已经饿了。”
“好。”趴在他的怀里,沈蘅芜看着依旧跪在地上,满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季存,她的心里就很高兴。
……
季存进宫一番,回到丞相府才知道,小妹和那刘知礼都没有被杀头,而是被发送边疆小镇,那里的生活条件极其的恶劣,季存想象不到她那一点武功也不会,娇滴滴的小妹要如何生活。
“存儿,你去哪里了?”季存还没有来得及回房,季远山就站在大堂中间,高声喝住了季存。
“爹。”季存听见自己老爹的语气不是很好,只得站住,步履匆匆的朝季远山走去。
“爹,小妹的事情……”季存还是不忍心,她同季在虽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但是因为两人的母亲都早亡,所以两姐妹的感情很好,跟亲生的没有什么两样。
“我说了,我同她已经断绝父女关系,如今虽然能保住一条命,但是这些事情都和我们季家无关了。”季远山在这一点上很是冷血,一点也不留情面:“她闯出的祸还不够大吗?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去买凶杀人,还听信侍女的话,自己一点主见没有,这样的女儿我要来做什么?”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今天犯错的是我,你是不是也要同我断绝父女关系?”季存忽然大声的吼了一声。
季远山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也怒急:“你们俩不一样,你娘死的早,你是你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如果今天犯错的是你,就算拼了我的老命也不会让你有一分的危险!”
季存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她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滋味,那种又惊又凉的情绪就像海水一样,几乎要没到她的脖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良久,她才抬起头,看向从小疼爱她的爹,语气艰涩的问道:“既然爹能如此待我,为何不能救小妹一次?”
“你和她不一样,如果不是她娘给我下药,你以为这世上会有她的存在吗?你以为你娘年纪轻轻是怎么死的?她这个人容易多想,可那时候我偏偏忙于政务,这一忙就忽略了她。所以,在儿出生以后,我就亲生解决了她娘,对她,我也不想看到,这么多年之所以留着她,爹是要让她给你做踏脚石,你是我和你娘之间唯一的联系了,爹不希望你受一丝委屈。”季远山一句句清晰的说着,可是听着这些话,季存却一站不住了,一下子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你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不想多说了。”季远山抚了抚额,朝内堂走了进去。
季存却坐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
一个月后,季在和刘知礼终于被押送到了边疆的一个小城,天上洋洋洒洒的下着白色的雪花,萧条的路上行人很少。这里的荒凉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知礼,我肚子疼。”季在是个娇弱的姑娘,这一个月艰苦的行走已经将她折磨的不成样子,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黄,头发也毛躁起来,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刘知礼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目光又看向这四周荒凉的小城,一个客栈的老板娘穿着红色的花布倚在门前,四处打量着。
押送他们的士兵早就跑没了影儿,这里的环境糟糕至极,因为位于三国的边界处,时不时的还有流寇。
“知礼。”季在实在是受不住了,已经干裂的小手紧紧的抓住刘知礼的胳膊,谁料,刘知礼竟然一脚将她踹开了。她小小的身躯躺在地上,季在捂着肚子,满脸泪水,下腹的疼痛已经开始阵阵的蔓延,一股湿热的液体正从她的身体里流出,季在的头也开始发晕,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方向。鲜艳的血色就那样缓缓的流在了薄薄的雪地上,躺在地上的人早就失去了知觉,这一世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