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失落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她却回头:“哥哥,我买来分给你吃。”
太子的心顿时满当当地,笑着点头:“好啊,可要记得。”
思婉郑重地点头,扯着公孙彦就要出去:“相公,买糖去,买糖去。”
这样的思婉让太后怎么也气不起来,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什么都忘了,太子也不记得了,却还是记得亲近太子。
太医来得很快,却看着顾思静的手束手无束,伤口越来越大,白晰如玉的手腕此时黑胀得发亮,还发出恶臭味来,若再不医治,这只手就要废了,谁会让一个残疾的女人当太子妃?
公孙彦冷笑,顾思静还真能忍,痛到这步田地,还不肯拿解药出来。
莫非真让废了自己这只手?城府深的女人大多有野心,她怎么舍得垂手可得的太子妃位?
“废物,全是废物,这么点子伤也治不好么?”太后气得拍椅子扶手。
“太后息怒,顾小姐所中之毒太过古怪,并非中原之物,臣不知此毒配方,一时半伙实在难以下药。”太医抹了把汗道。
“不是中原之物?那是什么毒?”太子诧异道。
“据老臣所之,此毒恐怕只有北戎才有,老臣记得,二十年前,荣亲王曾中过类似的毒……”
“啊,静儿,你在做什么?”太后突然惊呼。
只见顾思静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竟然向自己的伤处挖去。
公孙彦俊眉一挑,好残忍的女人。
众目癸癸之下,顾思静皱着眉,一声不吭地将自己手上的烂肉剜去。
切肤之痛,痛彻心扉,她却面不改色,便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也没有这份勇气也坚韧。
太子看得心痛不已,颤抖地握住她的手:“思静……”
顾思静虚弱地露出一抹浅笑:“没事,殿下,总不能……废了这只手吧。”
她还能笑得出来,太子对她更为敬重,忙让太医替她包扎,用最好的伤药。
太后看顾思静的眼神却在发冷,一个对自己都如此残忍的人,对别人只会更加残忍。
她是后宫久经考验的宫斗战士,几十年来,不知与多少女人斗智斗勇,披荆斩棘,才有了现在的地位,怎么看不出一点玄机奥妙?
顾思静的伤是顾思婉咬出来的,牙上肯定是没毒的,那毒从何来?顾思婉若是有毒,又怎么会在牢里遭受重创,被人奸污?
太后不由得深深看了思婉一眼,更觉疲惫,对太子道:“都下去吧,哀家累了。”
若换在平时,太后会心疼顾思静的伤,而现在,她伤口还没包扎好,就赶人了。
顾思静垂眸,掩去眼底的波澜。
太子皱眉:“皇祖母,思静的伤……”
“殿下,皇祖母困了,我出去包扎也是一样的,莫要吵了她老人家。”顾思静忍痛道,一副贤涉体贴的样子,让太子更为心疼。
“相公,我们买糖吃去。”思婉兴致勃勃地拉起公孙彦的手往外走。
公孙彦温柔地抚抚她的额发:“走吧。”
看着肩并肩走出去的一对,太子心里一阵泛酸,婉儿真的失忆了么?
“哥哥,一会我分糖给你吃哦。”思婉回头,大眼黑亮亮的。
太子微笑:“好啊,就怕你一会玩起来,不记得哥哥了。”
“记得的,记得的,哥哥对我好,只是哥哥不能打相公,打相公我就不喜欢哥哥。”思婉认真道。
太子正要说话,顾思静突然向后一倒,太子忙拥住她,对思婉道:“婉儿,你先去玩,哥哥要照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