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琴担忧地看着思婉,扯丽娘的袖子:“丽娘莫急,少奶奶只是一时忘了,她如今已经记得我了,慢慢儿就会好的。”
丽娘目光一冷道:“在这个府里能好么?”
公孙彦俊眉一挑:“丽娘你是什么意思?”
“她如今已是失贞之人,想必夫人和侯爷心里都有膈应,北靖侯府是皇亲贵戚,又怎么能容得这样的侯门长媳,皇家的旨意很快就会下来,与其让她受辱,不若我带她远走高飞,好过遭人唾骂与白眼。”
丽娘冷冷道。
“你一个下人,带她走能给她什么样的日子?你能护得了她吗?真真好大的口气。”公孙彦冷声道。
“世子爷有本事,可又曾护好她了?自从跟世子爷以来,她过个一个好日子么?”丽娘针锋相对。
公孙彦噎住,丽娘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冷着脸拉起思婉就往里走,丽娘还想拦,紫琴拖住她道:“丽娘,爷心里比你更难受呢,莫再说了,隔墙有耳,你总该顾着些少奶奶的名声吧。”
丽娘眼中厉光一闪,甩开紫琴。
回到玉青园,思婉到底昨儿个受的伤没痊愈,又闹了这么久,早就困顿了,紫琴服侍她睡下,公孙彦就坐床边看书,紫琴怕吵着他们两个,轻手轻脚地出来。
紫棋正好从后堂出来,一只眼睛还红得厉害,见了紫琴,眼睛更红,冷冷道:“你是故意的吧?”
紫琴莫明:“什么?”
“故意拿辣椒水给少奶奶,你其实就是想跟少奶奶出门。”紫棋激动起来。
紫琴皱眉:“少奶奶睡了,爷在跟前守着呢,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法子,紫棋,我们两个认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跟着少奶奶陪嫁来的,莫为这种事情吵可好?”
“你少给我装大度贤明,紫琴,真没看出,你心机这么深。”紫棋却不依不饶,这时,四儿从外头进来,见她们两个吵,干脆又往回走,紫棋气不过道:“你跑什么,你不就是气我拿了坠儿么?就合着伙来害我。”
四儿红了眼:“你们吵你们的,莫扯我头上来,坠儿的事自有少奶奶定夺,我是个下人,办好自个的差事才是本份。”
“你这是在骂我不本份?”紫棋更气,紫琴眼见着绿柳进来,忙扯着她软声求:“好了,好了,别吵得让人看戏,爷在屋里看书呢,我得给他送茶去。”
“爷跟前的事几时又轮到你来操心了?自有绿柳和青梅呢。”紫棋冷哼道。
正好绿柳过来,紫琴道:“那就请绿柳姐姐给爷送壶茶进去,我去后院找丽娘了。”说着,便走了。
绿柳道:“那可不行,爷看书的时候最不喜欢人打扰,他有茶了自会唤人。”也不知手里拿着什么,匆匆就去了偏房。
堂屋里就剩下紫棋和四儿,四儿不想与她呆在一起,挽起袖子打水擦地去了。
紫棋就睃了眼里屋的门,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紧,她扭身去了后堂,先上好的龙井沏了一壶,又对着门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理衣衫,自己感觉满意了,才端起茶,轻轻推开里屋的门,轻盈地走了进去。
公孙彦正在看兵法书,床上的思婉睡得象个小猪,呼呼的,小脸红扑扑的,似是睡得不太安宁,梦里摸到他的手臂,抱在怀里继续睡。
公孙彦唇边勾起一抹微笑,身子歪向她,好让她抱得更舒服,自己就歪在床上看书。
紫棋进来,他眼皮也不抬。
紫棋记得绿柳的话,将茶轻手轻脚地放在床头柜上,又斟了一杯出来放好,秀眸飞快地睃了公孙彦一眼,见他并无不郁之色,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蹑手蹑脚要出来,公孙彦道:“再送些干果进来。”
紫棋惊喜地应诺,踏着欢快地步子出去了。
一会子端了干果进来,美目便在公孙彦脸上巡了一圈,见公孙彦没有不耐之色,便在立在一旁候着。
公孙彦始终没抬眼,专注地看着书,紫棋见他歪着身子,一只胳膊还被思婉抱着,看着很不舒服的样子,不由皱眉,轻手轻脚地去扯思婉的手臂:“爷,您这样手会麻的。”
思婉似乎被惊,很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出去!”公孙彦小声呵斥,声音冰冷如霜。
紫棋吓住,分辨道:“奴婢怕您不舒服……少奶奶平日不这么……”
“出去。”公孙彦的脸已经沉了下来,紫棋记得他暴怒时的一脚,吓得忙退了出来。
正好碰到丽娘,见她一脸慌张,丽娘皱眉道:“少奶奶呢?”
“歇下了,爷在守着呢。”紫棋稳了稳神道。
“爷守着你进去做甚?”丽娘冷声问她。
“爷要喝茶,我送进去。”
“那也不是你的事,绿柳两个呢?”丽娘奇怪地看她一眼道。
“谁知道呢,屋里只有我,难不成还让爷渴着?”紫棋不耐烦地转身向后堂去。
丽娘被呛得一噎,正要说话,四儿匆匆进来道:“丽娘,顾家来人了,是老太太跟前的刘妈妈。”
刘妈妈可是老太太跟前有头有脸的,她亲自来,定是有重要的事,丽娘忙迎了出去,刘妈妈进来一见丽娘,就问思婉:“三姑奶奶呢?”
丽娘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忙问:“歇着呢,昨儿个受了伤,身子不太好。”
刘妈妈点头:“快请姑奶奶起来,老太太不好了。”
丽娘听得一怔,忙道:“那你等着,我这就去请。”
正要进门,公孙彦掀了帘子出来:“老太太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