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这些做官的是想要假公济私,偏袒顾子杰,可若是就此放过顾子杰,那他们满堂红的面子往哪里放,这臭小子敢打满堂红院的注意,这要不管不问,实在说不过去。
是的,满堂红也不是吃素的啊……
几个大汉虽然狠顾子杰入骨,但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而要是空着手回去,又如何像狄哥哥交代……
几个大汉都很为难。
“怎么,为何不说话,难道你们是在戏弄本官不成!”顾典使黑着脸,瞪着对面几人。
那几个大汉俱是一怔,同时抬头望向顾子杰,此时顾子杰则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听着王教谕的教导。
“子杰啊,你能大彻大悟,一心向学,实属是上上之举啊,呵呵……,距离科考还有一段时日,你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老头子笑的和蔼和亲,说话亲切,让人如沐春风,而其他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已经摆明了……而这时候,顾子杰自然是高声应答:“是,学生必然卧薪尝胆,回馈师恩。”
那几个大汉想放弃,又不敢放弃,听着这两人对话暧昧,也都知道:这些官儿现在都是站在顾子杰一面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况且典使也在场,要是动手,不免会被抓进大牢,他们满堂红院的声明虽大,这典使捕快也不敢轻易找他们麻烦,同样的,他们也不敢找衙门麻烦,井水不犯河水,而现在若是他们先动手,不免就屈理了。
这几个大汉即是护院,平日里自然是只有他们欺负别人,还从没被人欺负过,而此时望着顾子杰就在对面,又偏偏不能拿他怎么样,一时间气急,却也都拿不到了注意,顿了顿后,其中一个大汉忽然眼前一亮,喜道:“那小子身上有我狄哥哥的银子,而且那董姑娘给他银子的时候我也在场,若是不信,你们可以搜查,哼,看你们如何给我们满堂红一个交代。”
顾子杰、王教谕、顾典使一听,额头俱是一黑。
顾子杰心惊肉跳,坏了,这回说不清楚了,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顾典使与王教谕,只见二人脸色都不好看,再看对面的那几个大汉一脸兴奋之色,登时恼火。
那汉子一说这话,其他几个也都来了劲儿,纷纷大喝,七嘴八舌。
顾子杰心乱如麻,搜出来就是人赃俱获,虽然王教谕与顾典使有心站在自己身边,但此时不能不给出一个交代。
顾典使眉头一皱,向着身后一个捕快道:“搜!”
顾子杰心道完了。
对面那一群人都在看好戏,很快,捕快便从顾子杰身上搜出一个银袋,两块碎银子。
顾典使接到手中看了看,向着顾子杰道:“你何以解说?”
“大人,这……”顾子杰干笑一声,眉头一皱,忽地眼前一亮,大声道:“大人明鉴,这银袋是董姑娘送的,其中一块碎银子是学生的,而另一块是学生捡到的。”
顾典使一听:“很好,老弟你脑筋转的真快。”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转身向着那几个大汉道:“他此言可有虚假,这银袋可是董姑娘亲手送与他的?”
“这……”
这一回又轮到那几个大汉头皮麻了,虽然他们都知道那银袋是董瑶亲手相送,只是董瑶当时哪里知道顾子杰是在骗她,而且,另一块银子明明就是狄哥哥的钱……
“既然是董姑娘送的,董姑娘都不说什么,你们凑什么热闹,”见那几人不语,顾典使眉头一皱,忽然又道:“这银袋董姑娘若想要回去,她大可直说,不必如此喊打喊杀,而这块银子么……额,我看顾老弟是个实在人,何以会骗你们?”
“胡说,那一块银子分明是我们满堂红的银子……”一个大汉急道。
顾典使截道:“你何以肯定,顾老弟声称这块银子是他捡到的,这银子上可有标记,哼,空口无凭,就算是你们的,他又没说不还给你们吧?顾老弟你说呢?”
顾子杰一听,暗暗想:这些当官的人真是黑啊,当初在蕞城的时候也领教过曹县丞他们的高招……是的,官场话一拉出了,的确可以颠倒黑白。而这一次也不例外,顾子杰需要做的,就是配合!
“大人明鉴,学生虽然捡了银子,但也知道失主丢了银子,势必会心急如焚,也不敢占为己有,可是学生本想将此银交予官府的,路上便碰到了他们,他们……”
“简直是胡搅蛮缠,顾老弟能有拾金不昧之心,实在是我们适量县万民之楷模,你们居然还敢诬陷好人,……”
顾典使指着对面几个大汉,越说越离谱,再说一会儿,顾子杰保不定还能得到一回官府的嘉奖。
“还不散了!”顾典使大声道:“再敢胡搅蛮缠,通通抓回去……”
一个大汉忙道:“既然他是拾金不昧,那银子是否还给我们,我们回去也至少要有个交代……”
他话未说完,顾典使没好气地冷笑一声:“他的确是拾金不昧,但这银子上又没有什么标记,何以肯定就是你们的……”
“啊,那这是……”
“这是赃物。”顾典使气势不小,回头向着衙役一摆手:“疏散民众,若是再有聚集闹事者,立刻抓起来。”
那几个大汉都傻眼了。
“散了,都散了……”六名捕快立刻上前驱散群人,其中一个大汉恶恨恨地瞪着顾子杰一眼,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臭小子,你最好别落到我们手里,否则非要把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