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卦叹息一声,继续吆喝。
倒是可怜的崔志伟望着张天师离去的背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此时这货一个头两个大,也没心思想这个,当即把精囊揣在怀里,有正襟危坐,眯着眼睛,浑浑噩噩。
王家那两个人目瞪口呆望着崔志伟,继而又相视一眼,登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
时间过得很快,顾子杰山中晃荡了一日,倒也找出了一些门道,虽然工程不小,不过倒也值得一用。
直到日头西下,顾子杰带着于云和孙宇才回到衙门,几人刚才衙门门口,就听一阵哭声远远传来。
顾子杰眉头一皱,扭头看去,就见一群人连哭带喊地朝县衙赶来,其中几个百姓还用门板抬了一个人。
这时一个捕快马上迎上去,大声喝道:“县衙门口,嚎什么丧!走开走开,谁敢在此闹事,就抓你去见我们巡检老爷,打得你屁股开花。”
现在典使不在,司法行政的事情算是暂时交给了顾子杰了。
而那几人一听这话,那围着门板边走边哭的几个妇人中马上就抢出一个老妪和一个中年妇人,号啕大哭道:“巡检大人在哪儿?我们要向巡检大人鸣冤!巡检大人一定要治理适量县的宵小啊,我们求巡检大人做主啊……”
那捕快听说是来告状的,倒不好赶人了,忙跑回顾子杰身边,道:“巡检大人,那伙人说要……”
顾子杰点了点道:“行啦,我都听见了,我又不聋……”
顾子杰走到那伙人面前,咳嗽一声,道:“本官就是本县巡检,你们有何冤屈要诉于本官?”
“清天大老爷!我的青天大老爷啊……”
两个妇人号啕一声,一头扑倒在顾子杰脚下,一人抱住顾子杰一条大腿,呜呜地哭了起来,因为悲恸太甚,结果她们除了一声“青天大老爷”,竟是连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了。
两个女人哭得好不悲惨,听得顾子杰不觉也有些心酸,奈何这么下去终究不是个事儿,两个女人抱着他的大腿只是哭,泪水把他的官袍下摆都湿透了,但二人究竟有何冤屈,顾子杰还是一点也不明白。
顾子杰只好安慰道:“好啦好啦,两位大娘就不要再哭了,你们究竟状告何人,有何冤屈,还请细细说来。”
两个妇人呜呜直哭,还是说不出话来,眼见女人不济事,那伙人中又冲出一个白发苍苍两眼红肿的老汉,卟嗵一声跪倒在叶小天面前,一颗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青天大老爷,您可得替小民做主哇,我儿子……他……他死得冤枉……”
“人命案子?”
顾子杰听了怵然动容,刚才他还以为门板上躺的是个病人呢,这时定晴一看,才发现门板上那人面肿肤紫,胸前鲜血殷殷,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其状状惨不可言。
顾子杰见这老汉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便指了指一个虽然面带悲戚,但神色尚还镇静的男子,道:“你说!”
那人拭了拭眼角,走到顾子杰面前跪下磕头:“草民张庄人氏,人家都叫俺张老汉,见过巡检老爷。”
顾子杰道:“嗯,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噙着热泪道:“回巡检老爷,门板上躺着的那人,是草民的表弟,他……被人活活打死了。”
顾子杰惊道:“被人活活打死?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如此妄为?是谁下的手,为何下手杀人,你从头讲来!”
张老头又叩一个头,便对顾子杰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原来他那表弟姓陈,叫陈三,是“田园”大酒楼的一个大厨,家境尚好。他那邻居姓李,叫李明洋,却是一个恶邻,踢**门、刨绝户坟,坏事做绝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