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此时的叶同吉也已与死尸一般无二了,更不可能再有所辩驳之言,更不会阻止大军出征。
大事已定,楚将军面色依旧不动声色,一直以来根本看不出他面上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他呼了口气,轻轻摆了摆手。
“下官告退!”
丁学坤急忙行礼一拜,继而忙着就下了去。
顾子杰被这接连不断的两次惊世骇俗的响雷轰得一阵头皮麻,这叶同吉是不是谋反,他不知道,但此事绝对另有蹊跷,而楚将军必然也有插手这件事情。
然而,这一番来回周折,似乎又将事情抛给了孙知县这个地方父母官了,到时候在出什么叉子,楚将军还算是一身轻,谁也不会想到是他。此时在场不少大兵小将俱是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也不难想象,若是有人胆敢反驳,只怕也会如同这位叶同吉一样戴上个同流合污的罪名。
而因此这些武官也不得不信以为真,顾子杰面上亦是如此,但他心里可不相信此时在场这么多人就一点都没有看出来,是的,只怕在场中人也有觉得此事多有蹊跷的,只是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罢了,况且说出来也要有真凭实据。不过应该也没有那个人愿意与这位楚将军作对吧。
叶监军这一次难逃劫数,现在倒可好,两个监军先后都要死了,此时军队出征,再无人敢有意义了。
便在这时,忽然只听楼下一声大喝:“想造反么?!”
继而只听‘噗’的一声,随即就有兵丁跑了上来:“将军,反贼叶同吉意欲挣脱,持长矛而反之,现已被孟都统一抢击毙!”
此言一出,场中又是一片哗然,顾子杰心中一跳:“这回好了,生米煮成熟饭,查无可查!”
事实上楼下早已安排好了人手,而叶同吉也并没有意欲挣脱,他一个老书生想给官兵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分明就是只要他下去,就必死无疑,如此也省的给楚将军找麻烦。
果不其然,楚将军又像着孙知县看了过来,淡淡道:“孙知县,你是地方官佐,这叶同吉虽有谋反之心,可也应该交给三法司会审,如今他死了,你说当该如何?”
孙知县一个大兵头子,那里会知道怎么办,他微一愣怔,转头向着顾子杰看了过来。顾子杰倒也激灵,一翻身跪拜在地:“叶同吉贼心不死,意欲逃出生天,但周围兵将之多,围困之下,反贼自以为必死无疑,与其被带上三法司受尽地狱煎熬,不如就地与之反驳,若是一死百了也少受痛苦。下官以为,必然是这反贼叶同吉有心寻死,才故意撞在了孟都统的长矛之上。”
孙知县一听,这简直是信口胡说,正欲上前,却被身边张主簿一把拉住,大声道:“罗县丞所言极是,定是这反贼早有觉悟,如今枯骨路边,实在是罪有应得。下官即可书信一封,直达京师禀明事态!”
楚将军点了点头,面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这就好,早点告知三法司也好,呵呵,孙知县身边有你们这么两位官佐辅助,真是很好。”
孙知县似乎还认为是叶同吉就是反贼,此时也听不明白楚将军的话,矜持一笑连称多谢将军赞誉。
这一切来的太快!
此时顾子杰还反应不过来,这瞎话编的他自己都想吐,可若不这么说,自己会不会也要死呢?
只见楚将军呵呵一笑,向着顾子杰道:“起来吧。”
顾子杰依言而起,楚将军笑容和谐,一脸慈祥之色道:“罗县丞,我听说本地有个名唤顾子杰的秀才,学富五车,才华了得,不知你可有听说?”
“轰!……”
这一回非但是顾子杰脑海中忽然一声大响轰的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连张主簿、孙知县都愣怔了,冒充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是谁,是谁告密,顾子杰心中忐忑不安,难道又是丁学坤,不可能,现在我可是他的人,他不可能要害我吧?
楚将军笑着道:“怎么了?”
顾子杰忙道:“下官,下官听闻过此人,这个顾子杰似乎患了病症,一直卧床不起,如今……”
楚将军忽地一笑,截住道:“厄,原来是病了,那就算了,听闻此人深通兵法,本官还想将他昭入军中帮忙,既然来不了,就算了。”
说着,他大有深意地多看了顾子杰两眼,顾子杰很明白那是什么眼神,分明是想告诉自己‘做事一定要小心啊!’。
顾子杰身子忍不住颤抖。
这时,楚将军定了定神,向着远处望了一眼,继而回过头来,向着孙知县几人道:“孙知县,素问你武艺超群,不知你可否愿与前锋营一起前往城外拼杀一回?”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为之吃惊不小,而顾子杰感觉不太妙。倒是孙知县、林百夫闻言大喜,连忙跪拜在地:“是,下官愿与众将士一起血战沙场!”
楚将军点头嗯了一声,继而道:“既如此,那就带上蕞城所有城防军出战,尾随崔统制之后。”
“是!”
二人同时点头起身,向着楼下跑去,楚将军看了看顾子杰与张主簿,忽然又道:“罗县丞,在此之前你身为巡检史,巡检一职亦是武官,你也随同孙知县一起出战吧?”
顾子杰一听:“坏了,这哪里是出战,分明是想让我们蕞城里面的这些官员一起死啊!”
现在已经很明白了,这楚将军是想对蕞城大换血,顾子杰冒充巡检史他已经知道了,而叶监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