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武平被抬出武术馆,临走前撂下狠话一定要让洛无道好看,洛无道耸耸肩嬉皮笑脸回应。
当天晚上六点,市医院骨科病房里,余武平右手臂打着石膏,身体肆意被护士们摆弄着,时不时疼得一阵龇牙咧嘴嚎叫。
“洛无道,老子记住你了,这是我这辈子被打得最惨的一次!”
每一次疼痛都让余武平的心头恼怒愤恨增加一分,此时在门口站立的月华帮小弟各个鼻青脸肿着,他们噤若寒蝉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吱声半句。
“草你们大爷的,电话到底打没打?”
“回老大,已经打了,老爷子说马上就过来。”
疼痛感让余武平心头的无名怒火难以平息,在他怒吼声下,那群部下们身体都微微发颤。
他们很清楚这位老大的实力,随便一拳就能把拳击锻炼所使用的那种沙袋轰得爆裂,一脚踢出去就能让人的肋骨断裂,就是这样恐怖的实力今天却输了,而且输得这么惨。
老大的尊严受辱,情绪暴躁非常,这种节骨眼上谁多说两句无疑是自己找枪口撞。
部下们继续安静守候着,就连护士催促他们去检验伤口都不敢。
十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快速驶入市医院,车子没找什么停车位置,直接就横在大门正前方,紧接着一道西装革履的魁梧身影匆匆下车。
门口岗亭的保安看到乱停车的现象,脚步匆匆奔过来,却没想司机从驾驶座出来后当即伸手推了他一把,嘴里嘟嚷道:“滚滚滚,别耽误事,知道这是谁的车吗?不知道就去看看车牌号!”
保安脸色全怔,司机顾不上跟他继续废话,当即冲上台阶紧跟那道魁梧身影。
“骨科病房在哪?”魁梧身影走入大厅,司机毫不客气拽住一位路过的医生大声质问。
“麻烦放开你的手,那边有导引牌,自己找找,我马上要做手术,没空带你们。”这位医生脸色正忙着戴好手套口罩进入急救病房。
“滚尼玛的,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司机狐假虎威摆出满脸的凶狠,魁梧身影当即打掉他的手臂,冷冷喝道:“别特么惹事,你想上电视吗?”
司机立即唯唯诺诺连番点头,屁颠屁颠跑到导引牌上看了看,接着满脸殷勤在前面带路。
走到病房门口时,中年人目光瞥到那一列混混身影,眉头不由拧了一下。
当他经过时,混混们齐齐低头致意,满脸的庄重肃穆。
中年人走入病房,看到病床上独生子的惨状,顷刻间他的脸部五官变得冷峻狰狞。
“爸,我被人打了。”
“谁打的——特么的,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连你都敢打,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饱含戾气的怒喝声,余龙虎勃然大怒。
堂堂江南市新城区区域二把手的儿子,竟然被人打成这样?
“爸,是一个学生,跟我同个学校,考古系二年级,他名字叫洛无道。”
“罗威——马上让江南大学分局的警察全部给我出动,把打人的小兔崽子给我抓起来。马勒戈壁的,我的儿子也敢打,不知死活!”
余龙虎抬起右手习惯性握拳伸出食指重重比划手势,跟往常指导下属工作时一样。
司机罗威脸色一震,连忙点头称是。他跟在余副区长身边好多年了,从来没见过对方的脸色生冷暴戾到这般程度。
事态大了,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招惹了副区长家的大少爷,真特么找死啊!
……
洛无道浑然不觉危险即将降临,此时在凤凰酒楼,他正忙着跟叶哲郑峰等人一起庆祝,毕竟他是把堂堂江南大学五虎之一给狠狠揍了,这可是男生们心目中值得吹嘘好久的光辉事迹。
周妮雅作为武术社社长自然陪着大伙一起,酒过三巡后,她只能在一边听着这些男人嚷嚷那些乱七八糟的混混圈八卦事件跟满嘴跑火车般的吹牛扯淡。
看到洛无道喝了不少,周妮雅不由想起了上次半夜到他住所照顾他的景象,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暖流。
“其实,小师叔醉酒的时候蛮可爱的,还会唱歌说梦话。”
嘴角勾勒出轻轻笑意,周妮雅不打算劝他少喝点,心里头竟隐隐希望他能再醉酒一次,说不定又会跌落在哪个花圃里,然后被她搀扶着回去。
阵阵吆喝声响彻酒楼二楼大厅,觥筹交错间每个人脸色越涨越红,他们喝的红酒后劲开始上头了。
眼看再喝下去这些家伙肯定都得被扛回家,周妮雅这才出面劝大伙到此而至。
“服务员,麻烦过来清点一下,我们要买单!”
周妮雅走到楼梯口喊了一声,而这时候一阵急促的砰砰脚步声从楼梯里传出,她定睛一看,竟是一群身穿着警服手中拿着警棍的警员。
不出几秒警员们便冲入二楼大厅,看着眼前这群学生个个喝得七荤八素,带队的警员当即挥起警棍大声喝道:“谁是洛无道,给我出来!”
此时周妮雅站在警员队列的后方,她脸色愣了愣,心中隐约能猜到眼前这架势是怎么回事。
“我,我是……洛无道,怎么了?”
看到这群神色冷峻全副武装的警员,手中的警棍跟腰间的枪套,叶哲、郑峰等人的酒劲儿立即醒了一大半。
不过洛无道大概因为眼睛都模糊了,双手拨开人群身影踉踉跄跄走出来。
“你就是洛无道?”
“对啊,大爷我就是洛无道!怎么了,想听大爷我唱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