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政部监狱出来,柏棣公就有自己的想法,齐将军让他做的那事,是冒着被砍头的风险,为了不牵扯到家人,他必须要做到无情、无义,甚至不惜孤家寡人,只要能让家人躲过这一劫就好。
所以,当他看到蓝翠蓉伤心离开时,他只能在心底默默地说:对不起。
蓝翠蓉气得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头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此刻她的心支离破碎,一心一意牵挂着柏棣公的安危,四处奔波打听他的消息,尽管一无所获,但她却在努力的四处奔走着,当她看到他突然出现在家里时,她内心是多么的欣喜,她以为他和她一样,可是,他却用着置疑的目光看着她,他以为她出去干嘛了,出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呵,柏棣公啊,柏棣公,枉我们几十年的夫妻情份,你竟然如此不相信我。
蓝翠蓉越想越难过,那泪是止不住的流。
“笃笃笃——”
这时,一阵敲门声在耳边响起。
她以为是柏棣公过来找她道歉的,于是置气的不开门。
“笃笃笃——”
“娘,是我。”结果,门外却转来宁轻晚的声音。
蓝翠蓉大所失望,可是又不得不起身开门,她擦干脸上的泪,打开门,只见宁轻晚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什么事?”她问。
“娘,爹回来了。”宁轻晚兴奋地说道。
“哦。”蓝翠蓉扯动了一下嘴角:“知道了。”
“娘,你怎么了?”宁轻晚见蓝翠蓉脸上没有一丝欣喜,不由问道。
“没事。 ”蓝翠蓉转过身朝屋内走去。
宁轻晚跟着走了进去,她发现蓝翠蓉的眼圈红红的,担心问道:“娘,你到底怎么了?你哭了?”
“没有,是刚才沙子迷了眼。”蓝翠蓉努力的装出很平静的样子,可是,只要一想到刚才柏棣公对她的态度,那心情便怎么也平静不了。
“是吗?”宁轻晚问,“那你要不要去大厅呢?”
“我等会儿去吧。”蓝翠蓉转过身,突然握起宁轻晚的手,拍拍她的手背,感叹道:“轻晚,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娘记情,不会亏待你的。”
“娘,你说什么呢,我们是一家人。”宁轻晚不好意思地说。
“嗯,一家人,一家人!”蓝翠蓉点点头,是的,她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所以,宁轻晚对柏念文才会那样,那柏棣公呢?他又是如何想的?
“娘,我们现在去大厅吧,我已将念文扶过去了。”宁轻晚挽住蓝翠蓉的手臂说道。
“现在?”蓝翠蓉抬头看着宁轻晚。
“嗯。”宁轻晚点点头。
“我……”蓝翠蓉突然想起自己刚哭过的脸,“你先过去,我等会儿再过来。”她想先支走宁轻晚,然后整理好心情再说。她没告诉宁轻晚,其实她回来时就已经见过柏棣公了,只是,他说的话让她伤心,所以,现在,她暂时还不想去见他。
“那,好吧。”宁轻晚松开蓝翠蓉的手免,笑着说道:“那我先过去了。”
“嗯。”
看着宁轻晚轻快的走出房间,蓝翠蓉合上门时,眼泪又掉落下来。
她是真的伤心了。
就因为柏棣公对她的不信任。
在蓝翠蓉合上门的时候,宁轻晚转过头看了眼,眼里埋藏着一丝奸笑,但很快便隐去。
回到大厅,柏棣公正拿着那封信训斥着柏念文。
“你知不知道这封信的重要性!”柏棣公一巴掌拍在桌上,狠狠说道:“你差一点害死你老爹!”
柏念文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这时宁轻晚走了进来,她来到柏念文身边,说道:“爹,这也不能全怪念文啊,谁知道那封信如此重要。”
“不怪他,难道怪你啊?你知不知就因为这封信,所以才让桃源村受此劫难;你知不知就因为这封信,我,你爹,被抓进了军政部监狱,还差一点回不来!”柏棣公吼道。
“爹,你别怪轻晚,她什么都不懂。”见父亲将矛头对准宁轻晚的时候,柏念文站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柏棣公怒目而视。
“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也没事安全的回来了吗,这一切已经过去了,所以,你不会发那么大火。”
“你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柏棣公瞪着一脸轻松的柏念文说。
“你都回家了,难道还有什么事吗?”柏念文反问道。
“呵——”柏棣公突然嗤笑道:“回家!”
柏棣公将“回家”二字说得很重。想来他们什么都不知情,又何知他心中的苦痛与担心。
是,他现在是回家了,可是,这回家的代价是什么,他们可曾想过。
看他们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从未想过。
所以,柏棣公笑了,只是这笑,却是苦涩的。
见父子俩都铁青着脸不,宁轻晚又站了起来,她笑着说道:“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爹也平安回家应该高兴才是,别为那些鸡毛算皮的事败了兴致。”宁轻晚说话间朝门口张望了一下,算算,蓝翠蓉应该来了才是,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呢。
正想着,蓝翠蓉走了进来。
“回来了。”她看了眼柏棣公很平淡地问了一句。
“嗯。”柏棣公应了一句。
两人一问一答怎么看怎么别扭,可是,谁也不愿意说出之前发生了什么。
倒是宁轻晚说了一句:“娘,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