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翠蓉擦着擦着,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打在柏念文的脸上。
柏念文睫毛闪动了两下,全身的痛冲击着他的大脑,他锁紧眉心,嘴里喃喃道:“痛,痛,水,水——”
“水!棣公,儿子要水!”听见儿子喊痛,只见儿子要水,蓝翠蓉显得有些兴奋,她抬起头对一旁的柏棣公喊道。
水,水来了。
柏棣公快速起身,从桌上倒来一碗冰冷的水,然后递了过去。
蓝翠蓉接过碗,轻轻的,将水送入儿子口中。
柏念文艰难地喝着。
他的眼还没睁开,他的眉还没有舒展开来。
“文儿,怎么样?告诉娘,你哪儿痛?”见儿子一口气喝下整碗水,蓝翠蓉小声地问道。
哪儿痛?哪儿都痛!
柏念文无力地摇摇头。
他不想张嘴,因为,他真的无力告诉娘,他是全身都痛。
过了许久,柏念文睁开那沉重的眼帘,眼前一片混沌,渐渐,一切清晰过来。
他朝四处扫视了一圈之后,用着弱微的声音问道:“娘,轻晚呢?”
“她还没被送回来。”蓝翠蓉说。
柏念文再次闭上眼。
他就知道柏翊是不会轻易放过轻晚的,他一定是将轻晚当成凌香了,只是,他不知道柏翊会对轻晚做些什么。
“儿子,告诉娘,你的伤是谁弄的?”
“柏翊。”柏念文说。
“什么?柏翊?他不是死了吗?”蓝翠蓉惊呼道。
“没,他没死。”柏念说:“他好像当了这里的长官。”
“长官?”蓝翠蓉和柏棣公同时惊呆了,特别是蓝翠蓉,惊讶的连嘴都张得很大。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的目光同时朝牢门口盯去。
柏念文希望看见出现在眼前的是轻晚。
而柏棣公希望见到是齐将军。
而蓝翠蓉此刻也不带任何希望,她的目光虽落在牢门口,但她的心却系在儿子身上,看着儿子身上的伤,她无从下手为他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