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军医笑了。
“将军,你变了。”军医说,“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是吗?”柏翊盯着军医,冷冷道:“我怎么变了?”
笃,笃笃——
“你……”就在军医准备说出他哪里变了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什么事?”军医将目光投向门口,问道。
“军医,32床的病人好像不行了。”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
“好了,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军医看了眼举枪的将军,说道:“32床的病人不行了,我得去看看,如果将军觉得我很多事,那么,就在我还未走出这房间的时候一枪打死我。”说话间,他已朝门口走去。
柏翊举枪的手颤抖了,难道真要打死他吗?他对自己可是有救命之恩。难道说,自己真的变了?看着他离开,柏翊最后痛苦的闭上眼。
凌香躺在病床上,胸口传来的痛远不上心上的痛。
柏翊就那么一挥手,她整个人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的落在地板上。
从何时开始,他变得如此霸道。
他不再那么善解人意,相反,还会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
又从何时开始,他变得自私。
他不在考虑她的感受,凡属于他的东西,他绝不允许任何碰触,包括她在内。
凌香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害怕他曾经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会被现在的他一点一点抹灭。
她不能再呆在这里,她要逃,逃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可是,门外守卫那么森严,她如何能逃。
凌香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手压在伤口处,走到窗前,用另一手轻轻地推开窗户,一阵风吹来,掀着窗帘飞舞着。
现在她要怎么做才能放松对她的看管。
凌香看着阴霾的天,沉思起来。
柏翊在军医办公室独自呆了一会儿,然后收起枪。
自从当了将军,手中有了实权,他的心似乎更大了些,就说话、做事好像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貌似这就是一种改变。
也难怪,委屈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只是,他把这种机会用错了地方。
现在想来,确实是他不对,过份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
回病房给她道歉吗?
是的,应该道歉。
因为他确实伤害了她。
不管是从身体,还是从心灵,他都深深地伤害了她。
军医有句话说得对,他变了,所以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柏翊。他承认他确实变了,但是,他爱她的心却至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这一点,军医没有说对。
柏翊回到病房时,凌香站在窗前。
看着她削瘦的身影,他的心再一次钝痛着。
他走到她身边,静静地站在那里,陪着她一起看窗外的风景。
良久,柏翊看着一旁一直不吭声的凌香,幽幽道:“凌香,对不起。”
可是,凌香好像没听见似的,目光不知道落在某个暗角处。
窗外残月如钩,一个黑影从某个暗角的屋脊落到院中。
她好像看到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许轻松的变化,但很快隐去。
耳边柏翊还在说着些“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的话。
凌香缓缓转过头,眼中含着泪,她说:“柏翊,忘了我吧。”
“不,凌香,我做不到!”柏翊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瘦弱的双肩,脸上显得有些激动。
她看着他,说:“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叫回不去了?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
凌香低下头,“是的,我不再爱你了。”
她不想骗他。
她的话如一颗炸弹,瞬间将他炸得体无完肤,他松开她,笑着倒退了两步,说道:“我等了这么多年,最终等到的却是你不爱我了。呵,凌香,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悉晨?是不是?”柏翊的情绪又有些失控,但很快,他调整过来,他说:“凌香,我们是夫妻,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哀,难道你真的忍住离开我?”
凌香愣了一下,是,他们曾经是夫妻。
可是,他可曾想过,她现在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再也无力去承受像今天这样的打击和伤害。
见凌香不说话,柏翊以为她被感动了,于是上前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斩钉截铁地说道:“凌香,相信我,我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保证!”
凌香无助地摇摇头。
柏翊心中一惊:“凌香,你不相信我吗?”
凌香犹豫地说道:“不,柏翊,我相信你,只是,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好吗?”
柏翊终是不忍逼迫,只得说道:“那,好吧。”看着凌香忧郁的脸,柏翊满腔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他紧搂着凌香,喃喃道:“凌香,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曾说过要给你安定卖将军不说的生活,可是,我却负了你……”
凌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伸手回抱住柏翊道:“别再说了……”
柏翊将脸埋在凌香的肩窝里,嗅着那梦里时时出现的熟悉的幽香,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凌香,我爱你……”
凌香的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抱着柏翊的手松了一下。
柏翊一直呆到半夜,还是凌香不断催促他,他才离开病房。
看着柏翊离开,凌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