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莫青泥尝试着与邵祖山沟通,“您没有发现问题和矛盾并不出在他的身上吗?”
只有贺沉旗的母亲邵琳景愿意抛却过去的恩怨,肯答应与自己的父亲和解,贺沉旗才会肯承认邵家吧。
归根到底,邵祖山需要解决的,还是与自己女儿的关系。
这么多年了,邵琳景自从当年自杀被救回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邵家,她与贺沉旗的父亲贺彦一道致力于医学事业的研究,一直奔波在实验室与手术室里,除了忽视对贺沉旗的教育之外,也更加没有时间同自己的父亲和解。
“邵老先生,您想过没有,或许就是因为邵伯母始终不肯再踏进邵家一步,沉旗才不愿与邵家扯上关系的?”
邵祖山的脸上多了丝愧疚:“当年……是我对不起景儿。”
“这些话,您应该亲口对邵伯母说才对。这些年邵伯母一直不肯回邵家,可能是因为您一直不肯承认当年您做的有错?”
莫青泥其实是猜的,之前贺沉旗带她回贺家老宅的时候,她见过一次贺沉旗的母亲,有着江南水乡长大的女子独有的温婉气质,即便人到中年也依然气质出众,一举一动都是良好家庭氛围下烘托出来的优雅,她并不像是一个会很记仇的人。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年她自杀被救回来之后,虽然邵祖山不再管她与贺彦的婚事,但也没有说过一句软话,不肯承认自己的做法有错。
也许只要邵祖山肯对自己的女儿说一句当年的事情,是他的不对,一切事情也就化解了。
当然,这些都是莫青泥的猜测,她一直都有看透人心的天赋,但是具体怎么样,还是要当事人才知道。
她现在只能试着给出自己的建议,毕竟如果贺沉旗愿意承认邵家,只会对他的事业更加有利。
不过莫青泥最多也就做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关于邵家的事情,她一概不会再管,邵祖山能不能说动贺沉旗走进邵家祠堂,那可跟她没有关系。
因为她还生着贺沉旗的气呢好吗!
贺沉旗没有告诉她关于邵家的一切,虽然道理上来说,贺沉旗也没有错,他本就不把邵家当回事儿,自然不用特意去提。莫青泥当然想得通这个道理,但是偏偏她就是觉得心里膈应的慌,总觉得和贺沉旗之间还有很遥远遥远的距离。
她以为自己可以看透贺沉旗了,但其实她只看到了冰山一角,甚至还没有贺沉旗的盟友们看到得多。
对,其实莫青泥不只是生气,她还有些小小的吃醋。
难道最了解贺沉旗的那个人不应该是她吗……
“邵老先生。”莫青泥刚刚开口就被邵祖山打断。
“丫头,你就不能也叫我一声外公?”
莫青泥噎了一下,转念一想叫就叫呗,她又不吃亏,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莫青泥立即甜甜的喊了一声:“外公。”
邵祖山立即哈哈大笑:“乖孙媳妇。”
“……”现在的老爷子们怎么一个比一个老顽童了?
“外公。”喊了第一句,莫青泥接的顺畅无比,“我已经把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您看着是时候就把他放出来呗。”
“哦,对了。”莫青泥又加了一句,“您要是愿意多关他几天,我也是不介意的。”正好替她泄泄愤!
邵祖山正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忽然有人来报:“老爷,外边来人了。”
邵祖山看着他:“什么人?”
那人刚刚想回答,外边就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莫青泥心里一愣,她可是知道十分这脚步声,但是他怎么会来?他这个时候……不是还应该被关起来的吗?
“外公,我记得我说过,您不要找莫家的麻烦。”低沉的声线,贺沉旗的声音。
邵祖山惊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怎么出来的?”
贺沉旗踏进屋内,身姿依旧挺拔,他第一时间将眼神放到莫青泥身上,眼里的担心一闪而过,嘴角升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但很快他又沉着一张脸,走到了邵祖山面前:“外公,我总有我的办法。”
邵祖山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我可没把我的外孙媳妇怎么样,不信你问她。”
贺沉旗转头看向莫青泥,用目光询问。
这个老爷子真是狡猾……莫青泥挤出一抹笑容:“对,外公只是请我来喝口茶——”
外公?
贺总裁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沉旗你要不要也坐下来跟外公聊聊天?外公真是很慈祥的一个人诶——”对,莫青泥就是存心的。
贺沉旗皱了皱眉,目光不善的看一眼邵祖山:“外公,我们还有事情,先离开了。”
他说完,就上去拉了莫青泥的手臂拖着人走,莫青泥在出门口的时候还故意挥了挥手:“外公,我有空会再来看你的哟~”
贺沉旗的脸色更黑了。
走出府邸,莫青泥在胡同里甩开了贺沉旗的手,冷了目光问他:“你怎么出来的?”
贺沉旗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但是被她退后一步闪开了。
“你怎么了?”
“你应该多在里面呆几天的。”莫青泥笑了笑,越过贺沉旗朝胡同外面走。
贺沉旗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你到底怎么了?”
莫青泥歪着脑袋看着他:“我没怎么啊,就是跟外公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