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轻风吹拂,不知何时天空上飘来几片乌云,渐渐地乌云扩散将满天繁星遮盖,风也越吹越大,远远的空旷里传来几声沉闷的雷鸣,闪电犹如银蛇从云缝里弹射而出,随即又瞬间消失。
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沉默了一会,方天豪轻轻拍了拍陈东升的肩膀,神色自若地,“兄弟,我们的目标一致,实不相瞒,我也是冲着杜兆源的头颅来的!”
“噢!”一抹欣喜掠上陈东升脸颊,他兴奋地搓着巴掌,接着腕脉一弯,仿佛仇人的脑袋就在眼前等待他去提似的,“有你出手,此贼必死无疑!”
“不过…”方天豪冷冽的语气中显露出丝丝忧虑,“不过,即使杜兆源死亡,难保黑源伪皇宫里不出第二个杜兆源,当然,杜兆源必须死!”
陈东升思索片刻,说:“按我观察,杜兆源一死,掌管兵马的正帅葛达哈必定乘乱争权,但他与副帅师杰早已是面和心不和,到时候肯定上演正副大战,不过副帅师杰…怎么说呢,应该还算个正直的人,他很厌恶异寇,依我所察只要有人策应,说不准会举义旗造反。”
“哦!”这个消息对方天豪太重要了,如果能够策反师杰,那么许多事情便事半功倍!他沉思一刻后,猛然抬头朝屋里瞥一眼,“兄弟,你找个机会把他们全部送出城,或许因为有你护送他们可能更安全。”
接着方天豪手一挥加重语气道:“就这么定了!”
不容置疑的话使得陈东升神情骤然一紧,他猜测方天豪有了更好的打算,便点头同意,“放心,我随时都可以护送他们出城!”
“我们先进屋吧!”方天豪挽起陈东升的手臂,双双跨进屋。
几双眼眸诧异地望着两人走进来,出去这许久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先前还仇人相见似的现在竟然变成亲密无间好兄弟般你搂着我,我搂着你。
“老娘,药兄,嗯,还有你两人…”方天豪摸摸光头耸耸肩,故意露出忧虑的表情,“你们明天一早随东山兄弟出城吧。”
“呃?”首先是韵儿眉毛挑了挑,一道冷芒直视过去,看得方天豪心里一颤,禁不住暗暗感叹,奶奶的,这眼神可以杀死一百个少男!
刘雪儿小嘴儿翘起,一抹怒色从圆杏眼中划出,“你们在外面商量了这许久就是要甩开我们?哼,没门!”
“姑奶奶,你们…”方天豪翻翻白眼,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着药山。
“娘,陈老爹,两位小嫂子,听我说一句吧。”药山虽然不明白方天豪的意图,但还是来回走了几步,经过方天豪这个土郎中的治疗,虽然还是边高边低恨地不平,但瘸腿明显有所好转,他平静地说着,“既然方兄弟这么安排我想肯定有方兄弟的道理,我们还是依照方兄弟所说离开这里吧!”
闻言,老太太思索了一下,脸颊上那股暴烈之情缓缓消失,一股柔情流出,“儿媳啊,天豪要办大事,我们不能拖累他,还是依他所言吧!”
方天豪感激地朝母子两笑笑,“嘿嘿,还是老娘和药大哥乖,懂事!”
“嗯?”老眉挑起,老太太嗔道,“什么话!”
“哦,是、是明白事理!”方天豪尴尬地拍拍脑袋,摸着下颚,顿了顿,说道:“韵儿,带他们去东无山,老娘的眼睛和药兄的腿就麻烦大师了,暂存在他手里的东西…嗯,你是要不回的,让他贡献几粒出来吧!”他指的是能量本能体。
韵儿的眼中弥漫着忧虑,“你、你可要当心点!”
一滴泪珠差点滚出眼眶,刘雪儿狠劲一擦,“我、我、我就知道你会甩开我们!”
“什么甩不甩,不听老公的话是吗?当心家法伺候!”方天豪故作生气。
“凶什么凶?别理他!”韵儿横眸扫一眼方天豪将刘雪儿拉到身边,声音不大也不小,“小马甲属泥鳅的,有危险就滑溜了,不会蛮干!”
“呃…”微微一愣,耸了耸肩膀,方天豪知道此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还是默然看一眼韵儿,眼眸中划出一抹感激之色。
黑色的夜里偶而传来一两句婴儿的哭啼,还有的就是三流异寇武士酗酒后的放荡形骸的吼叫,以及巡逻兵的脚步声,整个黑源城就如同蛰伏的猛兽,随时都将吞噬一切生命。
黑暗中的时间总是流逝的飞快,在方天豪为陈东升传输功力中,一缕微弱的阳光终于敲开黑夜的硬壳,从瓦缝里流进了屋内。
方天豪根本不会采取地魔传功的方法,那样实在尴尬难堪,他与陈东升双双坐在地上,只轻轻握住对方的手掌,通过手臂将自己的能量传输过去,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但对于陈东升这个比普通人略微强一些的玄者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缝甘霖,丝丝能量犹如柔和的温泉之水,来回冲击着狭小的经脉,使得陈东升舒爽得骨酥肉麻,他竭力紧闭嘴唇,不使哼哼叽叽声流出喉咙。
他没有服用本源体,并不是方天豪小气,在方天豪的心目中,陈东升是个真男子,作为这么一个敢于舍生忘死的男人来说,不知道什么原因,玄功却只比初级起萌水平略高一段,本源体那浓郁的能量对他来说无异于炸药只会撑爆躯体。
当瓦缝里射入的第一缕阳光慢慢爬到光头上,方天豪才睁开微闭的双眼,他放开陈东升的手掌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瞥一眼还沉浸在幸福快感中的陈东升,嘴角微微一动,“老兄,我先去外面转转,等下麻烦你送他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