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一个乘风九层的修士,被这么一个仅仅是乘风境初期的少年打得双臂碎裂,一脚踩在地上,还被吓得shī_jìn了,这简直就像是一只猫被一只老鼠拔掉了全身的毛一样不可思议,以至于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
一滩黄色的浑浊液体顺着童木的裤管溢出,浓烈的腥臊味让言秋捂住鼻子一阵皱眉。而那几个修士则是纷纷向后挪了一下位置,虽然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但他们拿着酒盅的手指却是开始微微发抖,眼睛也不敢直视封尘。
越阶击败一个修士并不是什么太值得大惊小怪的难事,但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吓得直接shī_jìn这得是做到多么让人恐惧的事情。童木身为内门弟子,何时被人折过关节,撕裂下巴,这种恐惧直接扎根在了他的道心之中,只怕一辈子都走不出去。
“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扔出去,怎么还弄脏了我的客栈,还怎么接待客人啊!”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直接打破了这死寂的局面。这声音细且尖,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鸡,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完全不用猜,正是那位客栈掌柜,此时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指手画脚的叫唤着店内的伙计将封尘脚下如同死狗一般的童木扔出去。说话间,他还用袖子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脸厌恶的表情,白灰色的长脸配合左手的兰花指,让言秋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
很快,两个伙计打扮的人从内堂小跑出来,朝着掌柜的一阵点头哈腰。封尘瞥了几眼,慢慢的挪开了脚步,这两个伙计趁势快步抓起童木的衣服,将他拖到了客栈门口,一个甩手将其扔出去几丈远,就让他这么躺在街上。
干完这一系列活,两人拍拍手上的灰,一阵小声的暗骂,暗骂的内容不外乎童木的怂,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还要二人拿刷子抹布擦干净地上的痕迹。
冷冷的看着二人忙前忙后,封尘一甩袖子,转身看向客栈掌柜。
同样的一句话,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就没有人再敢说出什么别的东西来,一个个都低下头,或是默默的喝着酒,或是装作与身边的人随意的聊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总之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一枚人级下品丹药,一人住五天!”拿起一个玉锉,小心的打磨着长长的指甲,店掌柜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只不过,他的指甲光滑无比,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打磨的样子。
一听这个价钱,言秋当即上前一步,“这也太……”
“两枚,开两间!”毫不客气的打断言秋的话,封尘从袖中扔出两颗带着红色雾气的丹药。
店掌柜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下意识的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顿时眉头一挑,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喜色。两枚丹药的纯度相当之高,他可没料到封尘出手如此阔绰,这两枚人品级别的丹药可不是一般修士随便能拿出来的。
轻咳了一声,店掌柜收起两枚丹药,从身下的柜子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找出两个粗制的木牌子甩给封尘,随意指了指二层的某个位置,“往上走,天字八号九号就是你们的房间!”
看这个样子,也没有让店伙计领他们去的样子,就好像方才封尘显露的一手仅仅有资格入住他的客栈,却没有到达让他热情相迎的地步。封尘倒也不介意,整理了一下衣袖,迈开脚步向着楼梯口走去。
言秋吐吐舌头,紧紧的跟在封尘身后,刚才封尘所做的一切让她甚为解气,此时看向那些修士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得意。摩挲芥子中的环境虽然很是安静,布置也很完善,但没有柔软的床铺,而且只有一个半天都不说出一句话的封尘,让言秋沉闷压抑了好多天。
就在二人刚走了几步阶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与此同时,如同潺潺流水般的铃铛声飘荡在整个客栈的大厅。一双闪烁着深邃黑色的皮靴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而铃铛声也是逐渐停歇下来。
“掌柜的,给我一间上房!”
如果说封尘给人的感觉是一阵寒烟飘过栈的少年可以说是和煦的春风穿梭在每个人的左右。长至肩膀的头发被一根七彩的细绳扎在脑后,带着惹人怜爱的笑,一张标准的娃娃脸,组合上一身的黑色轻甲,彻彻底底的就是个年少外出闯荡的少年游侠。
一串古铜色的风铃系在他的腰间,不经意的转身间,就会带起一阵阵悦耳动听的清脆风铃声。一柄锃亮的小弯刀系在他的后腰上,仅仅只有尺余长,更像是个精致的装饰。这是一个亲切感极强,看了之后很难会起敌意的少年,而且比之封尘看上去年纪还要小一些。
很显然,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看见这么个少年,就连店掌柜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是哪家的孩子自己偷偷跑了出来。但这个少年的身上的极度接近天罡的气息明显在告诉他们,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小家伙。
优哉游哉的倒了一小杯茶水,装模作样的润润嗓子,店掌柜嘴角露出一丝不不易发现的诡笑。抬手指了指正继续转身离去的封尘,店掌柜摆了摆手做出很是无奈的意思。
“这位客官,来的还真不凑巧,最后的两间被这两位客人包下了,这两位客人我可招惹不起!”
店掌柜的话说的意思很直白,这一男一女,我惹不起,你要是能从他们手中要到一件房间你就去要吧。眼前这个黑衣少年身上虽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真元和罡元气息,气势却比之封尘至少强了一个层次,他还是很乐意看点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