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元宗数百名弟子紧张不安地气氛中,时光之轮缓慢地转动着,总算又平安无事地过了三天。
气势宏恢的弘清殿中,长发披肩的万成龙端坐在正中宽大的檀木大椅上,身前两侧另有两人相对而坐,一名灰袍老者和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修士。
“万道友如此慎重其事,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啊?”灰袍老者说道:“就算那人神通广大,也只不过是名初期修士,难道你我二人合力还不能应付么?”
万成龙狡黠一笑,说道:“袁道友,那程苍业是何等样人你我都心知肚明,他的那番说辞你不会就此相信吧。”
“万道友此言何意.....难道程苍业并未说实话。”灰袍老者笑道。
“你我相‘交’也有数百年了吧,万某难道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一名神通不弱的中期修士,辅以八名金丹修士相助,就是面对一名元婴后期大修士,也不至于六死一伤吧!”万成龙哂笑道。
灰袍老者笑道:“其实,袁某也早有此虑,但此事陆盟主岂能不知!却似乎对程苍业之言毫不怀疑,还有费长清‘花’尊吾二人,也信誓旦旦一口咬定是清元宗什么宗小子,这又是何意呢?”
“哼,他们都是各怀鬼胎,费、‘花’二人就不必说了,早眼巴巴地等着瞧仙盟的热闹,陆启圣却是党同伐异,借机壮大他靖玄宗的实力。 ”
“既然如此,此人神通堪比后期大修士,万道友何不趁机招揽,反倒执意追剿呢?”
灰袍老者对面的中年修士也赞同地说道:“是哦,万大长老,若招揽得此人,本‘门’便可堪与靖玄宗抗衡了。”
万成龙冷笑一声,说道:“若此人果真是费长清所说的清元宗弟子宗楚,袁道友还有意招揽?”
“此话怎讲?”灰袍老者狐疑地问道。
万成龙说道:“这宗楚的师傅闻啸笙,十数年前可是死在袁道友手中的啊!”
灰袍老者面‘露’凝重之‘色’,良久,重重地吁了口气,恍然说道:“嗯,原来万道友邀请袁某来此竟有这层深意,若袁某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万道友也有两位族侄死在此人手中吧?”
“不错,这也正是万某邀请袁道友的原因,我们可都是有进无退之人。不过,依万某所见,此人绝非什么清元宗弟子,便是大乐接匈两国修仙大宗逃散的后期大修士也未可知,袁道友可不能懈怠大意啊!”
灰袍老者脸‘色’‘阴’晴不定了一会,悻悻地站起身来说了句“告退”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万成龙转脸对下首端坐的中年修士说道:“突宗主,梅峰那帮清元宗旧部有什么动静没有?”
“回禀大长老,晚辈已安排心腹之人前去打探,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万成龙点了下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有后殿地牢中的那人,近期更要加派可靠人手看守,不得有丝毫疏忽大意,若有泄‘露’惟你是问!”
弘清殿外,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空气冷冽而清新,层峦叠嶂都笼在‘乳’白的的薄雾中,朦朦胧胧。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毫无预兆地突兀乍起,震的大地仿佛俱在颤动。随之,弘清殿中响起了三声清越高亢的钟声,清元宗三峰宫阙楼阁中,数百名弟子蜂拥而出,俱各惊惶不安地举目张望。
此刻,万成龙正端坐大堂,在大殿廊柱藻井扑簌而下的尘埃中,眼中狞‘色’一闪,纵身一掠之间便遁出了殿‘门’。
清元宗三峰外的高空中,离地千余丈处,原本无形无‘色’的护宗法阵此时红光闪烁,近乎透明的巨大光罩竟将三峰尽纳其内,一串串方圆丈许的银‘色’符文电弧般,从光罩穹顶处四散流窜。
万成龙脸‘色’狰狞可怖,身形宛若裹在一团青紫‘色’烈焰中,一手托着只小巧‘精’致的银‘色’圆钵,披着一头长发纵身直冲云霄,几乎就在同时,从弘清殿侧殿上空一道黄‘色’遁光也一掠而至,停驻在万成龙身边。
光罩外不停撞击法阵的人影,见万成龙袁光两人遁光渐近,也自凝身而立,一袭青袍在雨后清冽的秋风中襟带飞扬,因隔着一层水汽般‘荡’漾的灵气光罩,面目显得模糊不清。
两个月来,闹得仙盟人心惶惶,搅的各宗‘门’‘鸡’飞狗跳的神秘修士,难道就是眼前这名元婴初期修士!
万成龙和袁光相顾自失一笑,绷的紧紧地心弦不觉一下子松弛下来。
万成龙仰头朗声说道:“阁下何方神圣,为何莫名破坏本宗护宗法阵?”
那人一声冷嗤,“想必你就是万成龙了,阁下如此严阵以待又何必明知故问,你但有血‘性’不妨开启法阵,与宗某生死一搏,如此畏缩不前岂不失了名声!”
“宗某?你果真是闻啸笙的弟子宗楚!”两人倏然失‘色’,万成龙犹疑地问道:“如此说来,天老岭击毁通灵塔击杀我仙盟同道之人,也是阁下的杰作了?”
“不错。你等北国修士悖逆天道泯灭人‘性’,个个死有余辜,今日就是你等死期!”
袁光勃然大怒,戳指一叠声说道:“真不知天高地厚,速速开启禁制法阵,袁某定当杀此狂徒为仙盟除害。”
不料,万成龙却摆手说道:“袁道友不必动怒,莫要中了那小子的‘激’将之法,此护宗禁制乃是清元宗传承法阵,谅他一时半刻也难以击破,待他灵力耗尽,我等再趁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