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位于闾国西北,为闾国西北屏障,紧邻着一望无际的涅幻荒漠。传说这涅幻荒漠鸟飞不到边,云流不到尽头,太阳也是西坠这无垠的荒漠之中,也有人说荒漠那头就是神秘的人族另一天语之地,也有一说是天域之地。如此种种,均是无籍可考,却使这片广袤的荒漠‘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神秘面纱。
青州也是闾国由山区向平原过渡的缓冲地带,在穆州司空见惯的高山险峰此地已经赫然不现,一条条飘带似的河流,从稀落的低矮山丘中蜿蜒川流,彰显出一副小家碧‘玉’般的温存画卷。
宗楚自从辞别闻啸笙后,与王岐涯两人一路穿云透雾迤逦而行,到这青州城外时,已是飞遁了十数日光景。
那日薛燕婷去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带着脸‘色’尴尬的王岐涯回到芷云居,果然如宗楚所料,王岐涯再一次品尝了破境失败的苦涩,宗楚并没有出言安慰,而是将自己剩下的一颗凝灵丹送给了王岐涯,让这位唏嘘不已的屡败师兄又看到了一线希望,抑郁的心情也不治自愈的好了许多。
此后,宗楚犹豫了半响来到竹心塬,准备了一套说辞向闻啸笙辞行。没有想到的是,不等宗楚说完,闻啸笙便哈哈一笑爽快地答应了,似乎宗楚此行是为宗中办差一样,并叮嘱了一番注意事宜,压根就没有提及迫在眉睫的汤谷战事,倒使宗楚有些尴尬起来,当时就想好了尽快完结青州‘私’事,赶回宗中听调。
二人站在城外一处小山丘上鸟瞰青州,只见城墙高耸箭垛影绰,城中街衢巷道‘交’错,高楼低舍鳞次栉比。又见远山含翠碧水如带,近廓村树炊烟袅绕。不由暗自讶叹了一番,回想当初在靠山镇感叹大见世面的一幕,不禁自嘲地一笑。
二人不再御器飞行,望着巍峨箭楼下的高大城‘门’一路走去。远远就看见城‘门’口,一队全副武装的凡人士兵,正仔细地盘查着进出人流。几个身着紫‘色’袍服的修士,双手倒背着立在一旁,警觉的目光在人群里不停的扫视。
见此情景,宗楚和王岐涯两人不由心中都是一凛,连远在西北一隅的青州也是这样草木皆兵,看来战争的‘阴’云是越发凝重了。
二人缓缓走到城‘门’口,一个脸型方正、浓眉大眼的士兵举戈拦住了他们,着一口浓重的青州方言,面无表情地说道:“请出示身份文牒!”宗楚一怔,听着这有些熟悉的方言,蓦然便想起远在蒲家堡的母亲来,也是这种带着上扬音的一口方言。
“身份文牒?哦,这位兄弟,我们从穆州赶来,并不知如今进城还要身份文牒。”王岐涯说道。
“没有身份文牒一律不许进城!”那士兵毫无商量余地的断然说道。
宗楚见那士兵一脸倨傲之相,刚刚生出的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走上前说道:“请兄台通融,我们是梅山清元宗‘门’下弟子。”
站在一旁的几个紫袍修士听见宗楚说是清元宗弟子,齐刷刷地围了上来,都把眼光盯住了二人。宗楚莞尔一笑,将收敛的气息蓦然一放而出,那个站在身侧的士兵,顿时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按压,翻身倒卧在地上,用惊惧的目光望着二人。
一个二十左右的年青修士,一杨手中长剑就要冲上来,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位中年修士一把拉住了他,走上来拱手说道:“还请前辈见谅,如今北方形势紧张,晚辈奉命盘查过往人众,以防五通三国细作‘混’入青州,前辈既是清元宗弟子,不会连腰牌也没有吧?”
“腰牌?”宗楚挠了挠头,清元宗还真没有什么腰牌,不过储物袋中倒是有一块现成的。宗楚翻手一拍储物袋,飞出一块半尺来长、银光闪闪的腰牌,一把抓住递给这位中年修士。中年修士只匆匆瞥了一眼,儒雅的脸上顿时显出既疑‘惑’又惊诧表情,拱手恭谨的说道:“不知前辈何处得来这块腰牌?”
宗楚嘿嘿一笑:“噢,腰牌难道有假不成?”
“不,不,腰牌是真的!只是这腰牌是本殿元婴长老才持有之物,晚辈好奇而已,前辈切莫见怪,请!”中年修士慌‘乱’的回道,并摆手令几个士兵让出了一条通道。
宗楚瞥了一眼,带着王岐涯穿‘门’而去。几个修士疑‘惑’地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起来。
半响过后,中年修士才叫过一位青年紫袍修士,二人低声耳语了一番,那青年点了点头,御器而起往西方天空飞遁而去了。
宗楚和王岐涯走进城中,见两丈来宽的街道上人流如织,各‘色’店铺鳞次栉比,叫卖声吵闹声小孩子的哭嚷声喧嚣一片,好一副繁华热闹的场景。
宗楚一连询问了好几个行人,被问的人要么一脸坏笑用手随便一指便匆匆离去,要么用鄙夷的目光盯视二人一眼拂袖而去,甚至一个胖大嫂还一怔之下,骂着伸手‘抽’了王岐涯一个耳刮子。后来好不容易才从个喝得烂醉的酒鬼嘴里得知,秀乐庄就在城南柳子巷口,‘弄’的二人云里雾里,一阵‘迷’茫。
二人折道往南,串街走巷迤逦大半个时辰。果然看见十字路口矗立着一栋雕梁画栋的高大楼阁,楼阁第三层正面顶梁上,挂着一块数尺长的黑‘色’泥金匾额,上面“秀乐庄”三字璀璨夺目。
但见‘门’口十几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袒‘胸’‘露’‘乳’的‘女’子,有的挥舞着手中的轻纱,‘浪’声燕语、丢眼抛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