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称之为冥霄殿的圆形石殿中,宗楚终于见到了这位似乎威名赫赫的血魅,却是个身材瘦削、披着一头金发的小个子中年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闪烁着碧绿的光芒,见宗楚等三人走进殿‘门’,竟然咧嘴一笑,从外表上看怎么也不像一个暴戾成‘性’之人。
“木使者,不知尊主大人此番遣你来东武又是为何,可有什么新的谕示?”坐在宽大石椅上的血魅,只瞥了一眼宗楚,脸上丝毫异‘色’没有,不等三人行礼,便悠然问道。
木灵恭谨的裣衽一礼才回道:“回禀领主,这位人族小友是尊主令晚辈带来协助领主的,尊主大人还特意叮嘱不可怠慢。”
“血魅眼中闪过一缕疑‘色’,目光扫过宗楚,不解的问道:“此人只是个玄铜境界的下位修士,血某魔骑营中一个任何一个普通典长也比他强大,真不知尊主大人是何用意。”
黄发少‘女’说道:“尊主大人的用意晚辈不敢擅自揣度,晚辈只是奉命将这位人族小友送到此地‘交’给领主而已。”
“爹爹果然慧眼如炬,这人族小子在能干什么!不如就送给小妹作个伺从,爹唉。”紫衫少‘女’跑到血魅身侧,扯着其袖口撒娇地说道。
宗楚脸‘色’有些尴尬,自己的实力就像明净的天空一览无余,此时分辨反倒显得不智了,索‘性’一言不发,静观这父‘女’二人如谈买卖‘交’易一般决定着自己的去留。
黄发少‘女’此刻似乎觉得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对这一幕漠不关心,显出一副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匆匆地告辞而去了。
而在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黑炎宫大殿中,黑石椅子上二人正襟危坐,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瘦削其貌不扬,正是年雷,而那‘女’子则一袭白衫拖地,脸白似雪,赤红的长发瀑布般奔泄而下,明眸黛眉修鼻檀口,美则美已,只是显得有些诡异。
此刻大殿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旁人,两人的话音便显得十分空旷清晰。
白衣‘女’子说道:“年兄为何如此看重那个人族小子,本宫实在有些不解,方才本宫隐身在帷幕之后,以神炽再三探视过此人,看不出与以往抓到的其他人族有何不同,噢,只是此人**似乎较寻常人族修士更为强横,年兄莫不是因为这个吧?”
“嘿嘿,人族‘肉’身再怎么强横怎能与我等妖族天生圣体相提并论,年某又怎会因此而对此子另眼相看的,烈宫主难道就没有看出此子身上还有其他异样之处?”年雷侧身含笑的问道。
白衫‘女’子低眉垂眼的回想了一会,抬起头来笑道:“本宫刚刚进阶玄金不久,怎能与年兄相比,年兄就别卖关子了。”
年雷哈哈一笑,随即有些神秘地说道:“此事可与修为境界毫无关系,只是年某身为血蛟一族的本能感应罢了,但此事于本族的确干系重大,一旦泄漏恐怕麻烦便会旋即而至,就恕年某卖这个关子了。”
白衫‘女’子听年雷这样说,反倒兴趣更加浓烈,有些不依不饶起来,倾过身子说道:“本宫与年兄相‘交’数千年了,年兄难道还不知道本宫的为人,难道还要我起誓不成?”
“这倒不必了,你我都是老朋友了,年某相信烈宫主会信守诺言,不将今日之事往外透‘露’便是了。说起来年某还要感谢贵族屡次相助之情,本族与魔元族在亡灵之地的争战如今已到了胶着状态,还望烈宫主继续援手,事成后我们仍旧依照原来的约定两族共享亡灵之地!”
“此事请年兄尽管放心,本族在亡灵之地也伤亡了不少‘精’英族众,我们两族联盟怎能半途而废,年兄就是不开这个口,一旦争战爆发本宫也自会不遗余力的。”白衫‘女’子立时变得有些‘激’愤起来,语气铿锵地说道。
年雷满意地点点头,神炽扫过大殿方圆数百丈方圆的范围,才压低声音说道:“有烈宫主这番话,年某就更放心了,不瞒烈宫主,年某初见此人时竟有一丝极度危险之感,你也许很难理解吧。”
“极度危险!本宫倒丝毫没有这种感觉,更不知其中玄机,这么多年过去了,年兄仍是改不了说话藏头‘露’尾的‘毛’病,总不能痛痛快快的畅所‘欲’言。”白衣‘女’子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年雷见其胃口被彻底吊了起来,嘿嘿一笑才正‘色’说道:“这种感觉在万余年前年某曾经感受过,记得当时是幽冥前辈降临本族,年某当时还只是魔骑营一名低位骑士,跟随祖父觐见幽冥前辈,那种无可名状的极度恐惧让年某当时差点魂灵出窍,以至整个觐见过程年某都一直浑浑噩噩。这种感觉年某至今记忆犹新,在见到这人族小子之时,虽然心中之悸动没有那样强烈,而感觉却是那样熟悉。”年雷仿佛沉侵在往日的回忆中,眼神‘迷’离、话音也变得喃喃自语起来。
白衣‘女’子很少见到这位声名赫赫的血蛟族尊主如此模样,她知道和这位老朋友聊天就像在品茗万年灵茶,可不能指望一杯见底。
良久,白衣‘女’子见年雷似乎从梦境中清醒过来,说道:“难道年兄是说这人族小子与幽冥前辈有着某种渊源?”
“这就不好说了,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身上蕴含的龙族本源真血却是‘精’纯之极!”年雷说着竟有些欣喜起来。
白衣‘女’子似乎吓了一跳,惊怵的说道:“本源真血!年兄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