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与你说了,中午别太贪眠还睡了这么久。”
蒋晋阳的声音其实很好听,此刻散尽了平日里的冰冷和疏离之后,尤是,宛若大提琴般,醇厚有力。
明明是一句苛责的话,却叫他说得温柔宠溺。
无视宋暖那了鬼似的的眼神,蒋晋阳揉了揉她的发顶继续,“我去厨房给你们倒杯水,你和小姑先聊着。”
宋暖说不清是因为蒋晋阳一改常态,几乎要溺毙自己的态度,还是下午睡得太沉抑或是那个凌乱的梦的缘故,总之,她此刻的脑子当机了。
小姑却只当宋暖是没睡醒。
“你早说已经觅得这么一位,我也不用为你瞎操心了!”
小姑说着,点了点宋暖的额际,并没有真的用力,“真是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要不是刚好让我碰到,你打算瞒我到几时啊?”
宋暖迷茫了。
“别装傻了!晋阳都已经和我说了。也是巧啊,早上我赶着去开会,又碰到堵车,好容易车子挪出来,开得急了,没想和旁边的车子刮了,就是晋阳的车子。我因为赶时间,管他要了一个联系方式,又给他留了一张名片便就开走了。中午联系到他,他倒是爽快也大方,直接约我出去吃饭,开口就叫我小姑,倒是吓了我一跳。他这才将你们的事告诉我,还跟我道歉,说是昨晚没忍住才搅合了你的相亲。”
说话间,蒋晋阳端着两杯水回到了客厅,在两人面前各放了一杯。
“小姑就别怪暖暖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不是要故意瞒着家里,只是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愿让你们空欢喜。这不,我大哥老早也说要见她一面,一直等到现在都没见着。”
“就你鬼主意多!”
手指照着宋暖的额头,又是一下。
“我……”
“暖儿,昨晚是我错了。”
宋暖的话被蒋晋阳打断,他一米八的个子蹲在她面前,倒也能和她平视,“我昨晚不该那么冲动,至少不该当着刘先生的面故意吻你,我知道你气我,不过你看,”拿起宋暖的左手,和他手上的戒指显然是一对的。
“眼睁睁看着让我预定好的媳妇儿和别的男人相亲,我是真的做不到,嗯?”
宋暖:这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刘先生?暖暖又是哪个啊?!
小姑看宋暖依旧无动于衷也是急了,尤其是看两人手上的戒指,终是插话,“是你隐瞒在先,让晋阳看着你去相亲,他肯定别扭!不过这事我也有错,闹了乌龙,现在知道情况,至少相亲是不会再有了。”
“其实这次暖暖回来江城长驻,于我们两,算是一大步!”说到这,蒋晋阳一顿,黑眸盈满宠溺地看了宋暖一眼:“也是在昨天,她刚答应了我的求婚,虽然不够正式,但我们也已经有想法,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见您一面,否则今天我也是不敢说的。”
闻言,小姑又将视线转向了两人的戒指。
说起来小姑今年刚过四十,因着保养得宜,加上心宽,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五不到。
不过因为工作的关系,她也算是阅人无数,一双眼睛是出了名的毒辣。自然不难看出蒋晋阳这个男人不简单,但别的不说,光就他提及宋暖时,眉眼里的温柔和宠溺,小姑对他的好感便不少。
再看这两枚戒指。
宋暖手上的那枚像是一个“j”,钻镶在“j”的尾巴上,想来是蒋晋阳的“蒋”;而蒋晋阳受伤的那枚则是一个“n”,即暖。
相比时下土豪流行的鸽子蛋,两人手上的那两颗大略连“卵”都称不上。
但以蒋晋阳的身家,为人花钱那是最次的好,为宋暖花心思、花时间那才是真的将其捧在心上,无疑,这让小姑对蒋晋阳的印象分又加了两分。
及至餐桌上,蒋晋阳谈吐、礼仪皆是进退得宜,既不冷落小姑,又处处照顾宋暖周到,再得两分。
宋暖有好几次都想要打断蒋晋阳拆台,结果都让他不咸不淡地挡回来。
最终连小姑也信了宋暖是因为昨晚相亲的事还在和蒋晋阳闹别扭,淡淡地看了宋暖一眼,眼里写着三个字:别说话。
宋暖:“……”
心中泪流满面,你还是我亲小姑吗?!
宋暖也不知小姑是如何想的,但这一顿饭下来,宋暖只有一句话一一蒋晋阳你丫不去演戏真他娘的太可惜了!
根据蒋晋阳无懈可击的演技和扯淡能力,两人的爱情故事如下:
相识于今年三月,也就是宋暖今年第一次回国参加学术讨论的时候,蒋晋阳一见倾心。
相知于今年六月,也就是宋暖今年第二次回国参加学术讨论的时候,这期间蒋晋阳使劲浑身解数,终于抱得美人归。
相守于今年十一月,也就是宋暖今年第三次回国,因为蒋晋阳和宋暖手上研究课题的需要这两方面的客观因素,她毅然决定长驻江城。
临近尾声,小姑总结:“两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往后的日子才是关键。”
蒋晋阳点头称是。
但到底是宋暖的小姑,虽然来时对宋暖的隐瞒一肚子的不满,还是不免为她说话,“你看暖丫头跟个半大的孩子似的,但其实在美国还是小有名气的,所以才有机会一直跟在她的导师爱德华先生身边。她打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在美国的几年,也都是提前毕业的。我还听小凯说,小丫头的追求者也都是一打一打的,说起来,打小跟在她屁股后的小男生就不少,你可不能松懈。”半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