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
风谣经过一夜调息,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脸也不太肿了,只是还是苍白得紧。她体内那种寒炙两重天的痛苦小了很多,或许是蛊虫适应了寄生体,不再折腾了。
慕凌枭一夜未睡,洗漱过后就来到了卧室。发现风谣早已经醒来,正怔怔的看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走上前,坐在了她的身边掖了掖被子。
“好些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让王妈做。”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颊,他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不是很想吃,你没有睡觉吗?眼睛看起来好红。”风谣瞥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情不自禁抬手抚上了他的脸。她以为她是恨他的,却谁知原来心里早就有他了。
她触着他的脸颊,眸子里柔情顿现。他莞尔一笑,靠近她想吻一吻,但……
“唔!”
风谣忽然一声痛吟,慌忙捂住了胸口。一股绞痛袭来,她的喉间涌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拧着眉,想忍着这股刺痛,却无法控制喉间汹涌澎湃的鲜血。
她一声闷哼,喷出一口污血。
“怎么了?”
慕凌枭心头一慌,连忙拿起毛巾拭去了她嘴角的血迹。眼睁睁看着她的脸忽然间又变成了昨夜的那种死灰色,特别的可怕。
风谣摇摇头,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这反应,慕凌枭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是动心了,所以牵动了体内的蛊虫。
‘原来,她动心会有如此可怕的反应?’
这一刻,他害怕了。一股强烈的悚意从心间升起,他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风谣的反应说明什么?说明他一定不能让她继续爱她,否则她会死的很快。
呵,上帝给他开了个什么玩笑?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也能够遇到?
“瑶儿,快去洗漱一下。 我还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我先走了。”他不敢再逗留下去,逃一般的冲出了卧室。
而就在卧室门口,他看到了一脸落寞的雪儿。昨夜里她听到他们折腾了很久,她没有出去。因为她正为此高兴着,怕一出去就露陷了。她觉得,风谣重病,算是上天给她出的一口怨气,她心头很欢快。
她以为慕凌枭早上会来找她商量祭品的事情,谁知道他鸟都没鸟她。
她站在门口正在酝酿要如何开口,却正巧看到他冲了出来。两人四目相接,都有些不知所措。
“瑶儿怎么了?她病了吗?严不严重?”雪儿拧眉,一脸关切的样子。
“她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对了,你不是说要去准备祭品祭奠姨父他们吗?走吧,我陪你去。”
慕凌枭迫切的想要逃开,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做了。留下,会让风谣更受折磨,离开,他会更受折磨。
雪儿脸色一喜,慌忙点了点头,自然的挽上了慕凌枭的手腕,与他一起下楼。
卧室门没有关,风谣恰巧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怔了怔,忍不住苦涩的叹息了一声。她掀开被褥,裹了一件睡袍来到了窗边,想看看他们去那里。
楼下
雪儿亲热的挽着慕凌枭走向轿车,整个身体都挂在了他手臂上。他没有推开,还微微揽着她的腰肢。
他们来到了风谣的那辆柯尼塞格轿车前,上车之时,雪儿转过身忽然勾住了慕凌枭的脖子,踮起脚尖迅速吻了一下他的唇。他怔了怔,却没有任何不悦。
雪儿似得到鼓励似得,愈加放肆的拥住他想要加深这个吻,却被他不留痕迹的别开了。他转身上车之时,不经意的瞄了眼阳台。看到裹着一件白色睡袍杵在那里的风谣,他沉下眉,一言不语的钻进了轿车。开着车一溜烟的冲出了庄园。
“或许,他的表白是假的吧?他怎么可能爱上她呢?呵呵。”
风谣冷笑道,心又忽然疼了一下,立马又传来那种冷热交加的痛苦感。她紧捂着胸口,佝偻着身子冲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再不敢动弹。
……
牧莎庄园,主楼前。
慕少飞靠着大理石雕塑吸着烟,冷冷的盯着绝尘离去的柯尼塞格,一双眸子里乌云密布。他吐着烟圈,神情很诡异。
许久,他捻息烟头,大步走进了主楼。
丁月娥昨夜在主楼休息的,可能是老爷子没有满足她,一大早就憋屈着脸坐在大厅里发愣。看到慕少飞进来,她蹙了蹙眉,站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不是有事要忙吗?忙得怎么样了?”她挑眉道,意有所指。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你放心吧。我来看看爹哋,明天就是大年了,我想问问他要准备些什么。”慕少飞淡笑道,心情很好。他顿了顿,凑近了丁月娥又道,“听说那女人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噢?是吗?那一定要去看看的。”丁月娥了然,冷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南楼了,等会你爹哋醒来,就告诉他我已经走了,不陪他吃早饭了。”
“恩,我知道。”慕少飞把母亲送到门口,左右看看没人,又压低了声音道。“妈咪,我想见见他。”
“……现在是非常时期,警方正在查询东码头的事情,你现在去找他不是很危险吗?”丁月娥迟疑道,神色很凝重。
“我会小心的,我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做,想让他帮帮忙。”
“那好,我去打个电话,你等消息。”
“恩!”
言罢,丁月娥没有再逗留,快速走出主楼,径自朝着西楼走去。她的心情有些激动,因为这些事情都按照计划在正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