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看出来他在说谎,想来明明知道晏云之的行踪,但是不方便透‘露’,因着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便也不再问了,瞟了他一眼,便道:“既然晏相不在,你我二人独处一室,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影响不好,婢子还是先退下吧。”

“如今知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好了,当年小爷光着膀子,你给上‘药’,‘摸’来‘摸’去的时候,怎么不说呢?”闫琰真是受够了她这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态度,咣当一声把枪丢在面前的桌案上,没好气儿道。

莲翩面‘色’腾地一红,抿‘唇’看着他,目光似有无数委屈和怒气,却没有宣泄的出口,一起身,二话不说便拂袖而去。

“唉……”待到反应过来又把人气跑了,他纠结地想开口说都怪自己一时口不择言,承认个错误把她叫回来,已经太晚了。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自己‘揉’着疼痛的膝盖。愈发希望这雨早点下完,早点回到洛京。

莲翩一路若无其事地快步走回自己的帐,一将帘子放下,便双眸一湿,眼泪涌了出来,无力地靠在了帐上,低头绞着自己的袖口。

她其实并不是那么不能容人,小气狭隘的人。尽管当初一时间难以接受只有闫琰一个人回来了的事实,确实跟他闹过脾气,生过他的气,但实际上早就自己想开,不那么怪他了。

可是知子莫若母,大概是因为她与他使小‘性’子的那段时间,闫琰讨好她的表现太明显,让他的母亲闫夫人看在眼里,察觉到了什么,因此对她有了戒备。

她至今都忘不了那天,闫夫人友好地把她叫到房里单独‘交’谈。说看得出来爱子有些喜欢她,问她愿不愿意给闫琰做个填房的小妾时候的表情。面上是‘精’致优雅的笑容,目光也是温柔端庄的,却让人一丝温度也感觉不到。

而她说了自己想要一辈子照顾自家小姐,不愿嫁人后,闫母便当真转变了态度,有些冷淡又严肃地警告了她,如果不愿意从了闫琰的话,就不要总钓着他的心思,这样对谁都不好。如果再发现她和闫琰纠缠不清的话,可能必要的时候,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并且还诚恳地请她考虑考虑自己的出身,考虑考虑闫琰未来的仕途。语重心长地劝她,不要在这条注定没有结果的路上执‘迷’不悟了。

其实闫母说的这些,她都明白。

纵使一直跟着桑祈,桑祈把她当做自己的姐妹一样看待,在桑府人人尊敬她,可以称得上是半个小姐。她也一直谨记着在对自己的定位上不能逾越,谨记着自己并不是小姐,只是一个受宠的婢‘女’。

最初桑祈对她说关于闫琰的事的时候,她还是主动说着“我们没有以后”的那个人,可后来却还是管不住自己,不可抑制地一步步行差踏错,终于走向了一条万劫不复的路。

无数个夜里,她也曾咬紧牙关问自己:为什么不行?为什么我是个婢‘女’就不行?如果他爱我,我也爱他,为什么我们之间还要硬生生地被迫‘插’入第三个人,生生造出三个人都不好过的局面?

然而天亮之后,又必须面对这沉重的,压得她连个抗争的余地都没有的现实,选择自我逃避。想着这样是为他好,他值得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就是了。


状态提示:【莲翩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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