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宁伯夫人有些累了,叫后面的丫头给她柔肩膀。
“这人老了,到底不比年轻的时候,坐久了,身上都疼。”阳宁伯夫人朝那媳妇抱怨身上酸痛。
“那夫人我扶着你去塌上休息一会。”
“不用了,又不比在家里,等杰哥儿来了,要他来见我。”阳宁伯夫人揉揉太阳穴道,“他这是往哪里去了,你快下去使个人找找。”
那媳妇笑道,“四少爷说你爱喝茶,寻常家里井水,也不如这山里的泉水好,你刚才这泡茶的水就是四少爷取的,他还说要去梅林里给夫人收集雪水呢,说夫人说过用这梅上的雪水煮茶喝别有一番滋味。”
阳宁伯夫人听完之后,果然心中一片舒坦,连浑身的酸痛都不见了,笑道,“还是杰哥儿有孝心,不枉我疼他一场,我那日就随口说了几句,我还是姑娘家就这么玩闹过,这孩子就巴巴的记在了心里,这时节去收集梅花上的雪,可别把他冻坏了,你快去叫他回来。”
那媳妇道,“我也是这么劝四少爷,可四少爷说让夫人好歹也尝尝儿子的一番心意,夫人别急,奴婢现在就去叫四少爷回来。”
阳宁伯夫人正要去使人叫纪英杰回来,却见纪英杰一声不吭的推开门,从外边进来。
有丫头过来要替他脱下身上的大氅,纪英杰一把推开,往太师椅子上一坐。
“怎么了,杰哥儿,快过来坐,暖暖手,外面可冻着了吧。”阳宁伯夫人拿了一个银手炉放在纪英杰手中,又让丫头去倒了一杯姜茶过来。
阳宁伯夫人见纪英杰把手炉放在一边,只顾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喝,赶紧拦住他,抢下他手中的茶杯道,“这水可是冷的,你刚从外边回来,身上可是一身寒气,这再喝一杯凉水下去,胃可不好。”说着又冲周围的下人骂道,“没见爷要喝水吗,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还不快去倒一壶热水来。”
周围的下人立刻闻声下去。
“真是没规矩。”阳宁伯夫人又呵斥一声。
这才一脸和蔼的对纪英杰道,“娘知道你的孝心,以后可别去了。”说着就要把那个银手炉往纪英杰的怀里塞,“领着谁出去的,怎么都不知道照顾你,看这手冷的。”正说着抬头就瞧见纪英杰脸上的那块显露在脸上的红印子,狠狠的吃了一惊,急忙询问,“这是怎么了,谁弄的,哪儿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往爷的脸上招呼,是谁,看我饶不饶得了他。”
纪英杰不耐烦的推开阳宁伯夫人要摸上他脸颊的手,道,“没什么,我自己撞上的。”
阳宁伯夫人可没这么好敷衍,能好端端撞到脸上去,分明是有人打的,看那红印分明是几个指印,还是个女的,这儿子长大了,倒学会为一个女人遮掩起来,眼神一厉,道,“怎么,你还想替谁遮掩着,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的儿子,你不说是吧,娘自己去查。。”
纪英杰被阳宁伯夫人问的是心烦气躁,觉得甚是下不来台面,被一个女人打了,还要搞的这么大张旗鼓,声音也拔高道,“查什么,说了是我自己弄的。”
阳宁伯夫人一思索,想起今日除了他们府上还有沈府里头的姑娘,看纪英杰这烦躁的模样,莫非是沈府里的姑娘,不知是今日来的那几位中的哪一位姑娘,这沈家的姑娘可真是没教养,一个娇娇姑娘家竟敢跟爷们动手,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果然是旁支出身,门风败坏。
这么想着,又怕娶一个刁蛮媳妇过来,又回想沈五姑娘到底在魏国公府长大跟她们不一样。
阳宁伯夫人拿来膏药,让纪英杰坐下来,亲自用棉棒给他涂上,冷声道,“你不说,娘也猜到是谁了,无非就是沈府那几个小丫头,敢往爷的脸上招呼,这事啊,娘改天再想法子替你讨一个公道,还没有人敢让我的儿子吃这么大的亏,现在啊,你媳妇还没过门,可不能和她们翻脸了。”
“我媳妇,我要提的是七姑娘,七姑娘同意了。”纪英杰瞪着眼睛,惊喜道。
“是五姑娘,七姑娘有什么好的,那没规矩的样子,我可不会同意。”阳宁伯夫人斜眼看他。
纪英杰现在脸还疼着呢,一听阳宁伯夫人要娶沈幼瑷,一把站起来,捂着脸,把眼睛一瞪,“谁说要娶她了。”
他一直要娶是才华艳艳的沈幼莹,而沈幼瑷长得好看,却似一个冰人,身边还有那么一个惹人厌的丫头,他娶回来做什么。
“嘿,你想娶谁,五姑娘可比那沈幼莹好多了,不是早跟你说了吗,五姑娘对你痴心一片,而且她后头还靠着魏国公府,六皇子可是她的表哥,这要是以后成了,你可就前程似锦,你这孩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阳宁伯夫人语重心长的劝道。把道理一条一条分析给他听。
纪英杰一听这话就不痛快,打断阳宁伯夫人的话,把眉头锁的紧紧的,眼神极为不屑,道,“娘,我是读书之人,哪用得着向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琢磨这些事,我要娶的姑娘一定是个冰清玉洁之人,同我琴瑟相合的姑娘,至于五姑娘有什么,除了身份高些,她会什么,她那些虚名还不是有人看在她身后的魏国公府给她的,哪里比的上七姑娘,才是真正高洁有才得的女子。”他嘴角噙着一摸讽刺,似乎阳宁伯夫人说的话玷污了他的身份似的。
阳宁伯夫人听了并未生气,反而自有一番赞赏,她极为赞同的的儿子有风骨,道,“你这孩子总有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