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湖泊旁边,小胖子已经将灶台搭建好了。电饭锅的锅胆,摆在灶台上面,歪歪扭扭,怎么也摆不正,看的左建眉头直皱。
“我们回来拉!”
孟宪刚和那几个学生,身上的衣服沾着灰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或多或少,大小不一的菌菇。一个个大呼小叫着,不断互相攀比着谁拔到的菌菇大。虽然有些脏、有些累,但很显然他们都觉得很开心。
左建敏锐注意观察到这些学生们的神情,心里暗忖,只要这些学生们在今天的春游里,收获到的开心幸福,远远大于身体上的劳累疲倦,那么这一次春游活动就是成功的。就是达到了最终的目的。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落在后面的苏诗诗。他发现苏诗诗也正在不断打量观察着那些学生们的神情,似乎感受到了他投来的目光,苏诗诗的目光转移过来。
两人目光相交,一瞬间,左建和苏诗诗两人,似乎都读懂了对方的含义,嘴角翘起,相视一笑。彼此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颇有几分默契!
“哼!”
灰头土脸,一身黑色运动服已经变成了“灰土色”、衣服到处都是小口子,样子有些狼狈的莫永刚,抱着一堆干枯的树枝,从树林中钻了出来,恰好,让他看见了苏诗诗和左建两人,彼此相视,两人嘴角微翘,带着笑容的模样,落入莫永刚眼里,让他一瞬间心里醋意大生,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
苏诗诗听见动静,转身望去,只见平时阳光帅气的莫永刚,脸色阴沉,英俊的脸蛋上还残留着一点儿暗红色的血迹——那是对照着湖水胡乱洗了一把脸,但是却没有洗干净的原因。
他一身崭新的运动服,沾满了泥土,顽强的灌木刺牢牢的挂在衣服上,到处都是隐约可见的小口子,看到莫永刚这番狼狈的模样,苏诗诗很难将此时此刻的莫永刚,和在学校里那个十分注意仪表、不论衣服还是鞋子,每天都是干干净净的莫永刚,联系在一起。
当看见莫永刚这有些狼狈的样子,苏诗诗不但没有嘲笑他,反而心里泛起几分歉意。
“对不起啊莫老师。”
虽然她对于莫永刚并不是很有好感,但女孩子总是心软的,时间久了,对于莫永刚那狂热的追求,苏诗诗偶尔有时在独自一人时会心想,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事实证明,水滴石穿这句老话还是很正确的——莫永刚的举动,还是有几分效果的,至少,他已经成功的动摇了苏诗诗原本对他的看法,假如他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几年之后,苏诗诗或许会改变当初的初衷也不一定。
“没什么,苏老师!”
听到苏诗诗这句道歉的话,莫永刚先是一怔,旋即心里一片大喜。要知道,在追求苏诗诗的这几个月里,他可是第一次听见苏诗诗向自己道歉的话!
对于莫永刚这种花丛老手来说,他很清楚的知道,这句道歉意味着,他在苏诗诗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一定的分量——虽然这个分量目前来看,还不是很重,或许仅仅只有一丁点儿。
但是俗话说的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只要有这么一丁点儿的突破口,莫永刚就有信心,将这一丁点儿的突破口,一点一点的变大,直到彻底能够毁灭原本看似固若金汤的堤坝!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莫永刚精神一震,疲劳的神色,一扫而空,“毕竟,今天这场春游活动,是我们两人一起发起组织的活动,不论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将这场春游活动办好。”他的语气十分随意,看似漫不经心,但实际上,这都是他昨天晚上,在家里绞尽脑汁,经过一番冥思苦想之后,精心准备好的措词。
而原本在这番措词中的“我们两人”,在莫永刚起初设想中,是“我们”这个词语,但现在,由于左建的存在,莫永刚临时起意,自作聪明的改为了我们两人。
他这样做的目的十分简单,就是想要在通过言语,在潜意识里给苏诗诗灌输,谁才是今天这场春游活动的主角!
苏诗诗美眸里,闪过一丝惊讶,莫永刚这番话,着实让她有几分意外。
“看来,每个人都是会变的。”苏诗诗心里暗想:莫永刚其实也并非一无是处。他身上其实也有一些优点,只不过以前总是看到他的缺点,所以反而将他的优点疏忽掉了。
这样一想,苏诗诗自然而然的又想起来,这段时间为了这一次春游,莫永刚又是主动陪着自己跑遍了每个学生的家,又是联系车,刚才为了收集柴火,又遇到了蛇……她心里的内疚,自然又多了几分。
“呵呵。”
左建忍不住笑了。
莫永刚那点儿小心思,站在苏诗诗的角度上,她没有看出来,但是站在左建的角度,一眼就将他看的清清楚楚——其实原本左建也没有在意,但是当莫永刚一边说,一边看似有意无意的瞅了左建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让左建微微一楞,随即,左建心里琢磨了一下,顿时会意过来,原来这家伙是在说自己啊!
摸心自问,左建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老好人——所谓标准的老好人,是没有脾气,任由人摆弄,不管别人怎样议论、怎样戏弄,都只是憨憨一笑,就过去了。不去计较什么,只有当别人真正触碰,欺辱到他无法可忍的底线时,才会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左建不是这样标准的老好人。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