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故地,卫子谦心生感慨。观月茶楼是他与林月兮第一次相见的地方,上次林月兮邀请他时,他却去晚了,所以这次,听到昨日那姑娘说今日再会,便早早的来了这观月茶楼。
天刚亮,天边是一片淡淡的紫色,卫子谦没有让任何人来跟着,也没有乘马车,独身一人来到这里静静等候。
一路上,有微微的寒意,风游离在周身。
人还很少,一路上,这样的冬天好像是凝固的,静止的。
忽而有一只鸟飞过去,扑棱着翅胖发出簌簌的声响。
气流开始蔓延。
原本卫子谦是很少关注这些的,他的眼中都是国家大计,只有对于未来的谋划。
却没有想到,为了一个人,居然也会这样茶饭不思,时时记挂。
卫子谦无奈苦笑,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命运。
林月兮到达观月茶楼时,已经是将近中午,随着带路的人指引,林月兮进入雅间时,发现卫子谦早已在里面等候。
林月兮有些吃惊,像卫子谦这样的人,应该是日理万机的,看卫子谦的样子,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
这卫子谦,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意自己。
林月兮微微一笑,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尽快与卫子谦达成一致,尽快地拿到解药。
“卫公子在这里等很久了吗”?林月兮微微一笑,笑容像是三月的阳光,温暖却不灼热。
卫子谦正在出神,听见林月兮问,猛然反应过来,脸上有些许歉意:“啊,没有很久,刚好来这里休息一下,喝喝茶”。说着,卫子谦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凉的。
原来自己已经坐了那么久,卫子谦在轻笑。
多少年,自己不曾这么失态了。
“卫公子,弦月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林月兮淡淡的说,却在一旁看卫子谦的反应。
卫子谦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介意的情绪,只是淡淡的问:“弦月姑娘此次前来,可是遇见了什么难处”?
林月兮听到卫子谦是真心关心自己,心中有种说不清情绪:“弦月的确是有事相求”。
卫子谦放下冷的茶盅,看向林月兮,眼睛里一片真诚:“弦月姑娘有事不妨直说,只要子谦能够办到的,一定会帮姑娘的”。
林月兮听到卫子谦这样说,心中的不安消散了。
“公子可知弦月的身份”?林月兮问道。
卫子谦楞了一下,认识面前的女子这么久,却还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
“子谦不知,不过子谦觉得,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姑娘愿意,可以只把我当作子谦,我也可以只把你当作弦月,如何”?卫子谦话语真诚,林月兮心中感动。
不过是见了两面而已,看来卫子谦对自己确实是真心,想到自己无以为报,林月兮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好像看出了林月兮的犹豫,卫子谦说道:“弦月姑娘不必客气,原本我们相逢,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当日你为我煮了好茶,今日你的请求就权当我的回礼,可好”?
林月兮一听,不再犹豫,慢慢点头。
“如此,那就多谢卫公子了”,林月兮极其缓慢的说。
卫子谦见林月兮放下犹豫,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如空中朗月,山中清泉。
林月兮突然向卫子谦行了一个礼说:“卫公子,弦月知道,卫公子对弦月是真心相交,但是弦月却欺骗了你”。
林月兮轻轻地说,生怕卫子谦听到这个消息拂袖离开。
却见卫子谦一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对于林月兮的隐瞒,他并不介意:“弦月姑娘不必多礼,你不过是隐瞒了你的身份,并不打算欺骗”。
林月兮却轻轻的摇摇头:“卫公子,你说人生在世,是不是都是身不由己”?
卫子谦没有想到林月兮会这么问,只听卫子谦自信地说:“这个世界上,身不由己是给弱者准备的词,对于强者来说,不需要这种伤感”。
听着卫子谦的话,林月兮心中微微叹息:“像公子这样的人,自然是不怕,但是对于弦月一弱小女子来说,的确是身不由己”。
听了林月兮的话,卫子谦不由得仔细打量林月兮,林月兮此时面容有些憔悴,脸上依旧有神采,只是已经与原来不同,那时候,她一笑,仿佛天地失色,星辰无言,现在却只给人淡淡的神伤。
是什么,将她变成这个模样?
卫子谦心中一滞,不知道要怎么说。
林月兮已经决定要将实情告诉卫子谦,此刻深吸一口气说:“我是无隐楼的人”。
卫子谦神色一凛,她居然是无隐楼的人?
随即一想:“那又如何,如果姑娘想要自由,子谦无论如何也会帮助姑娘”。
林月兮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远比这个还要复杂”。
卫子谦不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林月兮的下文。
只听林月兮说:“为了拿到解药,我接受了无隐楼的任务,潜进离王府探取情报,我现在是离王妃”。
卫子谦神情一震,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天在离王府看见的熟悉的感觉,并不是自己的幻想。
“那天我看见的离王妃,就是你,对吗”?卫子谦问道。
想着那日熟悉的感觉,原来她真的是弦月,卫子谦失神。
林月兮看着卫子谦说:“是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被太子控制之后,明里是离王妃,在暗中却是太子要对付你的手段”。
卫子谦静静的看着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