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抬起尖尖下巴,眉眼间有妩媚风情,是,她的表情像足一只磨尖爪子的野猫。冷奕宸不是没享受过女人的主动,可是,这不同,黎昕和所有的女人都不同。
这些天来,他换了好几个女人,可是,只要一走进那间房,看着那一张张用高档化妆品堆砌出来的脸宠,还有甜糯得溺人的笑,他的yù_wàng就像被戳穿的汽球,飞快地泄了气,连多看对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
黎昕不做作,不会撒娇,她的思想和身体一样干净,她倔得超乎他的想像。
在他的生命里,已经有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人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她带了几分怒气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的手就停在他的腰间,她纤细的腰肢往上,丰满的骄傲正呼之欲出。
不过,现在他可不想忍,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伸手,当真解开了皮带,然后向她呶了呶嘴,示意她继续。
黎昕偏了偏头,面上短暂地滑过了一丝迷茫,接着便用力地咬住了下唇,她咬得那样狠,看得冷奕宸的心都紧缩了一下,这女人今天真发狠了!
她飞快地抽掉了他的皮带,跪直了身体,把他的长裤拉下,结实的大腿,平滑的肌肤,还有充满野性的汗毛,还有、还有腿间已经嚣张扬起的高昂。
接下来,冷奕宸又意外了……对,只是意外,不是惊喜!
黎昕从他身下爬了下来,然后滚下了床。她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冷奕宸没有听清,只侧过身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刺猬往她的包包爬去。
手机响起来,他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去拿自己的手机,看号码,直接关机。这会儿,黎昕已经又回到了床上。
她的衬衣钮扣散开了,白皙的脖子往下,是她傲人的胸脯。冷奕宸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迎接小刺猬的进攻,这时,黎昕突然高扬起了手,她的拳中,一抹闪亮倒映了床头射灯的光,扎了冷奕宸的眼睛。
是把刀!
她哪里是想和他滚床单?她分明是想挥刀下去,毁了他的“作案凶器”!
“喂!”
他眼急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恼火地吼道:
“你疯了!”
“冷奕宸,你以为我醉了,你以为我这么好欺负?我今天剪了你,看你再去欺负女人!”
黎昕扬起下巴来,薄薄的唇里,吐出有些变了腔调的字语来。
冷奕宸的手用了力,黎昕痛得人都颤抖了起来,可依然不肯松开刀子,两个人就跪在床上,对峙着。
“死女人,快松手。”
冷奕宸觉得自己才是快疯掉的那个,大把的时间不用去享受,来陪这个小聋女疯!
“死孔雀,你松手。”
她随即针锋相对,尖叫着,高扬下巴。
“我警告你,黎昕,不许再叫我孔雀。”
冷奕宸有些抓狂了,手指在她手腕上重重一捏,另一手也过来,硬夺走了她手里的刀,把她往后一推。
黎昕陷进那团柔软的墨蓝色里,她从未睡过这样柔软而舒适的床,她闭上了眼睛,不知又喃喃说了句什么,便缩起了手脚,往被子里面钻去了。
她睡着了。
黎昕的酒量本没这么差,只是这段时间她的心太疲惫,晚上喝得太急,又折腾到现在,此时在这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完全松懈下去。
房间又静了下来,和往常一样,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映在地毯上。
冷奕宸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了暗蓝色的窗帘。已经凌晨了,繁嚣都市渐渐安静下来。街灯照在街上偶尔出现的几个行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像一个个寂寞的音符。
寂寞,虽然冷奕宸从不肯承认,可是他确实是寂寞的。
烟雾从他的唇中逸出,他****着上身,只着一条平角内裤,就这样站在窗边,看着脚下的城市。
很多个晚上,他都这样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
他的好朋友不多,数来数去,只有自己这个堂弟隋江能跟他说上几句话,隋江也是属于那种厚脸皮类型的,反正不怕他的冰寒脸,又爱悄悄开他的支票,最后惹了祸再让他去收拾干净。
弟弟冷非彦?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只是生日那天打了电话,送了他这个惊喜的大礼。
扭头,床上,黎昕在被子里紧紧缩成一团,几缕长发从被子里钻出来。
满屋子,都是酒味儿。
他厌恶地皱了皱眉,他很多年没有这样醉过了,他也厌恶这种酒气熏天的感觉。
快步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冰凉的水浇在身上,冷奕宸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段时间他的思维和行为都冲动得不像他自己,他刚刚甚至有些羡慕床上的女人,可以肆无忌惮地醉一场。而他,不能醉,不能倒下,不能有分毫地退让,只能往前,往前——
不行,这不是以冷硬无情而著称的冷奕宸,不是只和她玩几回而已吗?不是尝过了鲜,就要丢开一边再不提起吗?为什么,还要关心醉成这样的她,让她霸占自己的床?
脑残!他心里暗咒了自己一句,关了水,拉过了毛巾,狠狠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走进去时,房间里居然响起了细细的鼾声,她的确睡得很香,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地盘,丝毫不在乎他的存在。
拧眉,面无表情地过去,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夹到胳膊底下往外走。
她一身酒味,弄臭了他的房间和大床,这让他没吃到腥的他觉得非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