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宸推开车门下了车,径直往路边的一个药店走去。黎昕拧了拧眉,看到药店,又会感觉胃隐隐作痛。
不多会儿,冷奕宸回来了,手一扬,一只小盒子从车窗丢进来,砸到她的身上。她拿起来看,却是一盒药膏,治跌打损伤。
“今天是冷太太的生日。”
他又发动了车,显然没将她刚才说的话放在心里,直接开始了他自己的话题,而且他说的是冷太太,而不是妈妈两个字,难道还是别的冷太太?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无意识地把药膏往自己的包包里塞。
冷奕宸一把夺了过来,单手开车,一手撕开了包装,又丢回她的身上。黎昕只好拧开了盖子,用手指往脸上搽药,清清凉凉的,很舒适。
冷奕宸这才继续说道:“不要管她们说什么,只管跟在我身边。”
“你放心。”
黎昕的回答有板有眼,很是认真,十足地一定要把这桩交易做好的模样。
他实在讨厌她这种模样,不打算和她说下去了,拧开了音响,让轻柔的乐声充满这狭小的空间。
不过是普通的生日,可冷夫人还是大请了宾客,从早上起,就有她相好的一些太太们到了冷家,打麻将,跳舞,八卦……
进了门,各色香水味脂粉味儿顿时塞满了冷奕宸的鼻子,他厌恶地皱起了眉来。看过去,不乏有年轻漂亮的千金小姐们,这才是冷夫人的目的,不管何时,都在给他物色妻子。
真是有够积极!
冷奕宸眼中露出些许嘲讽之色,一伸手拉住了黎昕,带着她大步往人群中走去。
“夫人,少爷回来了。”
管家立刻去了正在打牌的冷太太那边报告消息,一群人都往这边看过来。冷太太本是满脸柔笑,可是当目光落到和冷奕宸紧紧牵手的黎昕脸上时,脸色顿时变了。
“宸少,这位小姐是……”
冷太太的死党林太太笑着,大声问道。
“未婚妻。”
冷奕宸将黎昕拖近了一些,干脆搂住了她的腰,目光扫过了面前一众女人,沉声说道。
“奕宸,你跟我过来一下,管家,招呼好黎小姐。”
冷太太放下了手里的牌,站起来,客气地向黎昕点了点头。
“我带昕昕上楼,她有些晕车。”
冷奕宸直接拒绝了冷太太,揽着黎昕往大厅中的楼梯走去。一面走,一面还体贴地伸手轻抚她的额头,就像她真的刚刚晕了车一样。
晕车?这是什么破理由!冷太太的脸色抑制不住的难看起来,那小聋子她已经调查过了,不过是个孤儿,怎么就缠上了冷奕宸。
“谢太太,你来打吧,我去看看午餐准备得怎么样了。”
转身,冷太太脸上又堆了笑,拉过另一位珠光宝气的女人,自己往楼上走去。
“好像就是报纸上的那个,不过听说是个聋子呢。”
林太太撇了撇嘴,往楼上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尖刻地说道。
“还是不议论的好。”
有人淡淡地说着,往桌上放了两张牌,抬头,一双眼睛风情明媚,不是别人,正是景川最有名的话题女王傅玉姗。
另外几个女人撇了撇嘴,脸上都露出不屑的表情来.在她们的心里,本是不愿意和傅玉姗这种女人同桌打牌的,可是不知道冷太太中了什么魔,居然还邀请了这个二奶皇后,还对她态度热络,真是奇怪。
有人借口累了,先甩了牌,跑到一边继续去八卦,牌打不下去,大家都散开来,各自去寻找新的乐子。
傅玉姗走进了花园,到自助餐台上端了一杯鸡尾酒,酒红色的裙子包裹着她妙曼的身材,很少有四十多岁的女人还能保持这样的好身材,好风韵,有不少男士又向她投来的关注的目光。男人,其实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表里会看不起傅玉姗这种太过风情的女人,暗地里却又趋之若鹜,否则她又怎会连嫁四次呢?
二楼,冷奕宸的房间。
冷奕宸在讲电话,用的是法语,黎昕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奕宸,我可以进来吗?”
冷太太礼貌而忍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黎昕看了一眼冷奕宸,他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转过身,走去了阳台,继续着他的谈话。
他的房间,不管是十七楼,还是这里,没有他的允许,便是这位母亲,也不得而入。
外面,冷太太等了片刻,没等到回音,只好离开。
真是对奇怪的母子,黎昕想,如果她能生活在母亲身边,一定会时时抱着母亲去撒娇的,可能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还有,冷奕宸这人从小肯定是被宠坏了,弄到现在对母亲也不讲礼貌。黎昕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所有的摆设和十七的那间房一模一样,包括床,包括沙发,颜色,款式,窗帘……
目光落在他床上,一个相框扔在他的枕头上。
她不由自主地拿起了照片,照片上的背景似曾相识。
偌大的足球场,地面青青黄黄,那球框是七彩的。有一年她们中学和另一所学校足友谊赛,为了庆祝胜利,女生们别出心栽,在比赛结束之后,把球门缠成了七彩的。
照片中,正是这个球门,不过照像的时间应该离那场比赛很久了,那些彩纸都有些剥落,又被阳光晒得褪了色。
有五名年轻人站在球门前面,三男两女,冷奕宸在最左边,手揽着一个女孩子的腰,穿着浅蓝色的衬衣,唇角骄傲地上扬着。黎昕盯着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