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溪羽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转头看了看冷川,她依旧沉睡不醒。
心想着这可怎么办,舒承为何……要这么做?
这破庙里天寒地冻的,崇溪羽搓了搓胳膊,撅了撅嘴,蜷缩着身体,坐在冷川身边,帮她揉搓着手脚:“这样你也就可以暖和一点了吧。”
“没事了。”
冷川虚弱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破庙中,吓得崇溪羽差点喊了起来:“你要吓死我啊!”
冷川惨白着脸,撑着身体让自己坐起来。崇溪羽无奈,只得扶着她坐了起来,靠在关公像上,冷川冷声道:“舒承早就识得我的身份……”
崇溪羽倒吸了口气:“也就是说从第一次叶弘文在青楼遇刺那次,便已经知道了?”
冷川默然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他说如果我不能与你断了联系,他便废了你这太子妃然后毁了我的锦於阁。”
……为什么……
崇溪羽张了张嘴,一脸掩饰不住的惊愕:“可是,他一直与我们往来却什么都没说过啊。”
冷川苦笑,头还恍惚着,使劲儿甩了甩头,却发现头更疼了,脸色更白了:“他说如果我们继续联系有一日被人发现抓住你的把柄,说你跟锦於阁主人有染,恐怕会利用这个抓住太子的把柄,最后导致很严重的后果……”
崇溪羽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呢。”
冷川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真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将军。”
“所以说,你不同意,于是舒承将军就决定要利用你抓住我然后将咱俩一起交给皇后或者太子,以与杀手私通之罪处死我,然后毁了你的锦於阁?”
冷川抿嘴点了点头,吐了口气,似乎是药效还没有退下,咬了咬牙,抽出了腰后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天呐!”崇溪羽惊呼一声:“你要干嘛!”
冷川忍痛拔出匕首,眼中的迷雾却在渐渐消退,她微笑:“自是今晚要将你送回到东宫了,不然的话恐怕你我都有危险。”
崇溪羽眼圈一红,她看不到冷川黑色裤子上渐渐被血浸透的样子,但是着实让她心中一痛,忍着眼泪将自己衣服上的绸带扯了下来,绑在了她腿上,点了点头。
冷川拿起自己的匕首,示意崇溪羽在里面不要出来,自己一个人朝着外面悄然行去。
崇溪羽独自蜷缩在关公像后面,虽说是夏天,荒野的晚上还是有着丝丝凉意,让崇溪羽不停的打冷战,手心冒着冷汗。
这一会儿工夫过得着实煎熬,好一会儿,才听到冷川的声音从关公像的外面传了出来:“羽儿,快出来!”
崇溪羽急忙提着裙子朝着外面跑去,刚一出门,便被冷川一把拽住,抱起来飞跃而去。
崇溪羽抱着冷川的脖子,冷川的衣领已经被冷汗湿透,想必这药效果极是强悍,冷川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
崇溪羽心疼的擦了擦冷川脖子上的汗水:“冷川,休息会儿吧,大不了……大不了今夜我们都死在这里……”
“闭嘴!”冷川惨白着脸,再一严肃,立时让崇溪羽吓得一惊,不敢多说话了:“你想陷太子与不义吗?从你当上这太子妃开始,你的命和你的身份,便不都是你的了,我锦於阁虽然是一个杀手组织,可是却是暗中保护着太子和他们的江山。所以……”
冷川低头看了看崇溪羽,却发现她双眼通红,像个小兔子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叹了口气:“对不起羽儿,我说话重了。”
崇溪羽抿嘴,她说的有何不对,这一世我来这里,见着与前世同样的人,却做着与前世不同的事,不都是为了,守住这叶志远的江山,保我爱的人一世无忧吗。
默默的点了点头:“冷川你没说错,我知道了。”崇溪羽低垂下眼睛,任凭冷川带着她飞跃上屋顶,朝着皇宫大殿飞掠而去,一切都隐蔽在夜色下,连巡防的士兵都丝毫没有察觉。
冷川易如反掌的进入了皇宫,将崇溪羽放在了东宫一处高墙之后,然后悄声说:“羽儿,从此以后更要谨言慎行,稍不留意,可能真的就被人抓住了把柄,我可能会甚少出现,你只管与舒承将军说与我断了联系,我会想办法的。”
崇溪羽抿嘴点了点头,眼中却早已没了刚才那种犹豫不决,冷川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崇溪羽的额头,然后转身就走,崇溪羽却一把拉住她:“回去记得上药,那伤不能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