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心来说,明明最开始一点也不喜欢她,总觉得她不是一个好人,虽然最后来说白霜才是最应该忌惮的人,但当时,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第一次产生了这种错觉呢?
是柔弱?
还是演技?
崇溪羽自己也不知道。-- 说到底,她也确实应该感谢白‘露’当时的帮忙,因为如果白霜确实发现了她,后果可能不堪设想。也许她会死,也许如同那夜黑暗中的面具男子一样,到死也不能见天日。
“其实姐姐最开始不是这样的。”白‘露’突然解释道。
“白霜?”崇溪羽抬眸问。她突然想起,那日在‘乱’葬岗的时候,白霜两姐妹说话的时候,分明提到过什么过去。可那段过去又与现在白‘露’入狱有什么关系吗?
“姐姐是好人,很多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告诉你答案。”白‘露’的目光里,闪烁着真挚的泪光。她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头:“求太子妃一定不要把我的真实身份说出去,否则姐姐她……”
“你我都身在狱中,你觉得我能怎么去告发你呢?”崇溪羽笑着让她放宽心,但自己内心的疑‘惑’却怎么也解不开。顿了顿,她又问:“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怎么进来的?带你进来的好像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你们姐妹两又是怎么得罪皇后的?”
“哼,皇后娘娘。”白‘露’听到崇溪羽提起皇后,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她冷哼一声:“你以为她又是什么好东西?这宫里的很多事情都是因为她而起。不过——”
她停顿半晌,又怪异的看了崇溪羽一眼:“如果我猜的没错,太子妃你进来也是因为皇后娘娘吧?”
“你还是叫我常先生吧。”崇溪羽看了看外面探着头的几个狱卒,低声说道:“皇后娘娘那边派人在监视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白‘露’狐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外面,果然有几个狱卒鬼头鬼脑的盯着他们,一言一行都显得格外怪异。她倒‘抽’了一口气:“幸好你提醒我了,否则让子书皇后知道我不是姐姐,肯定要为难姐姐的。”
“你们果然是姐妹情深。”崇溪羽感叹了一句。她与冷川又何尝不是互相支持着对方,才得以在这么多艰难的日子里,安然无恙的走了过来。
“常老先生,谢谢你的‘药’。”白‘露’说罢,又躺在草垛子上面,用极为细小的声音道:“如果你想要逃出去,我一定会帮你的。”
“为什么要帮我?”对于这个白‘露’,崇溪羽多少还是有一些忌惮的。对她这么热情的帮助,让崇溪羽不禁觉得,白‘露’可能是别有所图。
“别用那一副怀疑的表情看着我,帮助你也是帮助我自己,所以你不用想太多。而且,你要记住,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你就不想夺回你的一切吗?不如我们合作一场怎么样。”白‘露’的目光里,有一丝别样的深邃。
崇溪羽也躺了下来,点点头。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就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也逃不出去。
皇宫的天牢被重重叠叠的宫墙包围着,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从天牢里面向外看,总是那么的暗无天日。以至于崇溪羽都快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然而,虽然阳光没有办法进来,但风和雨,却能够从任何缝隙里钻进来。淅淅沥沥的雨从上面的窗子吹了进来,把窗边的草垛子淋了个透湿。无奈之下,崇溪羽只好拉着白‘露’睡到了离牢‘门’近一点的地方。即便是如此,她们还是无法安然入睡。
若是让她一辈子呆在这里,她不甘心。
经过几天的细心观察,崇溪羽发现。虽然这里是皇宫里的天牢,守卫比较森严。但看管她们的狱卒非常懒散,一天下来,有一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其余时间不是几个人互相调侃,就是拿着死牢里的其他人出气。
客栈里。
冷川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雨,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羽儿怎么样了。
“阁主,在外面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卜炎推‘门’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就在方才,他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商团的马车旁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带进来。”冷川转过身,冷声道。
白‘色’的身影被毫不怜惜的扔了进来,地上的‘女’子没有生气的趴在那里。良久,才慢慢抬起头。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冷川看到地上的人,着实吓了一跳。这不就是那天在皇宫里见到过得那个小宫‘女’吗?怎么会在这儿!
卜炎听到她这么说,也低头看了看,只觉得‘女’子的容貌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奴婢白霜,见过冷阁主。”白霜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磕了个头,哽咽道:“求冷阁主饶命,奴婢也是不得已才来这里的,求阁主饶命。”
“你怎么知道我?”冷川瞥了一眼。
“奴婢……”白霜顿住。到底能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因为一个白衣男人才来的吗?白‘露’被一伙不知名的人抓走了,而她又孤身一人,万般无奈之下才听了那个白衣人建议,来找冷川帮忙。
可——
没想到因为不知道冷川的住处,所以才在商团马车旁边寻找。
“你可以选择不说实话,但如果那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卜炎拔出剑,冷声说道。
“奴婢是宫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