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甚至白天也来。反正就是不和叶子言钟叔他们正面遇见,也不在乎这看似平静的环境里,究竟有多少的耳目,他仍旧是该干嘛干嘛,偶尔旁敲侧击的告诉崇溪羽,她在这里住了很久,其实也该走了。
崇溪羽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不过叶子言身上的毒,虽然被查了出来,他也按照自己的药方上面喝了药,只是——
由于他日夜被毒药困扰,此刻已经毒至腑脏,有些反复无常。要想根除,其实还得需要花上一些时间。如果此刻她离开了,这毒药又反复不断,恐怕以后性命堪舆。这么说的话,岂不算是有条命折在她手里了?
“你说的我都懂。”
崇溪羽无奈,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转过头看了看那个碧荷,发现方才喂食的人儿此刻已经没了踪影。
“不用看了,她走了。”
苏夜不以为然。耸了耸肩膀:“反正随便你,我要出去办点事,这些天可能不在这里,你自己小心点吧。如果你想逃……”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好像你也逃不了,那就这样吧,等回来再说。”
崇溪羽点头。
“一路顺风。”
清风吹过古树的树叶,一路盘旋上了天空。窗前偶尔略过几只燕雀的身影,从未看见它们因为什么而停留。
果然,余下的几天里,苏夜就再也没来这里。
正当崇溪羽以为,这日子也许就会这样子过着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悄然而至,落在古树的枝桠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崇溪羽:“你在这里过得这么惬意,真的不打算去管外面的事情吗?”
“你是……白露?”
崇溪羽惊诧的看着她,眼前这个白衣姑娘,赫然就是消失了的白露。虽然容貌与白霜相似,给人的那种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不是我是谁?”白露笑了笑,从树枝上跳了下来,落到崇溪羽跟前。仿佛之前的伤已经全都好了,行动也颇为迅速。她从窗子钻了进来,坐到桌子旁边,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崇溪羽讶然,其实她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要问白露,比如为什么那日子书皇后突然审讯以后,白露就换成了白霜,那后来她到底去哪里了?还有,她们姐妹俩与叶弘文的关系,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那日是怎么走的?后来怎么又变成了白霜?”
两人并未多加寒暄,崇溪羽看着白露一副神色惬意的样子,心下有些担心外面的情形,不如趁此机会,向白露打听一下皇宫里的消息。想到这里,她抬起头又问:“皇宫里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
“我想要离开,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啊。”白露轻灵一笑,又给崇溪羽倒了一杯茶,皱着眉头道:“也许他们不告诉你,其实是为了你好。”
崇溪羽见她话里有话,越发有些怀疑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或者是,难道子书皇后把叶弘文怎么样了?她的神色很少这么严肃过,虽然是安慰却让崇溪羽更加确信事情的不简单。
“为什么?”
她不解。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不告诉她真相才是最好的事情,她的生活,以及所想要做的决定,全部都由别人掌控着,没有一个人问过她内心的想法,到头来却说,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她好。
到底什么事为了她好?
连崇溪羽自己都有些怀疑,她垂下眸子,掩饰住自己内心莫名的情绪:“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外面的事情,那么就请你离开这里吧。”说罢,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