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袅袅的烟雾,只要一缕,便能够让一个人失去全身的力气,武功越高,越是见效快,最短的时间,它曾经让一位当时武林中排行前三的高手,一瞬间任人摆布。 ( -..-说.
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蝶梦,因为这种‘药’物释放出来的时候无‘色’无味,连武功最为高妙,嗅觉最为灵敏的人也察觉不到,唯一的破绽,是它对蝴蝶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每当燃起蝶梦时,一里地之内的蝴蝶,都会汇聚,翩跹起梦中。
南邰瑜手中的蝶梦,便是她上回向绝曦索要的,大魏宫廷中也不曾出现过的奇‘药’。
更遑论是大燕的人。
耶律铮云的警觉‘性’一向很高,他的这种警觉‘性’,不知在战场上,还有往日里的刺杀中救了自己多少次。
只是,这一回,即使是他在看到蝴蝶翩跹的一瞬间,便心知有异,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也不能够阻止在短短的眨眼间,蔓延全身的无力感。
手,撑住身前的石壁,才没有坐倒在地,男人抬眸,望着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的少‘女’,她的步子那样的优雅曼然,像是踏着某种奇异的节拍一样,缓缓而至。
“为什么?”
男人问,明明早在少‘女’不顾生死的刺杀他时,他便已经知道了,对方对于自己的恨意,满漾。
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要选择背叛,那样相似的痛楚。
南邰瑜望着男人被伤痛与震惊布满的眸子,她笑,笑的甜蜜:“因为我恨你!”
她的回答不出所料,国仇家恨,也许在他带着自己的黑骑军踏破边关,攻下大魏皇廷的一刻,他们之间,现在的这种情形,便早已经注定。(
“恨我?只是恨吗......”
男人有些艰难地开口,一字字重复,将这个恨字慢慢地咀嚼,然后,也沉沉地笑出了声,笑声低哑干涩,透着一份难堪与伤怀,他以为还有什么呢?最终,男人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要杀了我吗?”
“对!”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耶律铮云已经恢复了自己惯常的高傲冷然,他望着与自己仅仅只有一步之距的少‘女’,她的手上,握着的是一段断裂的镯子,那样莹润动人的‘色’泽,阳光下,闪烁着美丽梦幻的光,闪烁着他的眼睛。
那还是他从无数价值千金的美‘玉’中亲自挑选出来,送给少‘女’的。
男人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那一点,他自然也看到了少‘女’指尖被血‘色’沾染,往日里,定然要忧心关怀,现在,却懒懒的,仿似失神一般,一句话之后,再不关心所有。
男人这样突然冷静漠然下来的态度,无所谓生死的样子,反而是让南邰瑜被坚冰与仇恨武装起来的心,‘抽’|搐了一下。
本王两个字,仿佛是在宣示着什么东西的消逝。
心,很痛很痛。
她只要把那断裂的镯子参差的裂口处,对着男人颈部的经脉那么一划,只要轻轻的一下子,心,不会再痛,缠绕着她无法安眠的仇恨,也将解脱,只要这么一下。
可是,抬起到半空的手,僵在了那里,不想要放下,却又无法再抬高一丝半点儿。
“我想要杀了你!”
少‘女’道,她面上甜蜜的假笑收敛,恢复了冷然的神态:“这些时日,谢谢你对我的好。”
她这样说着,耶律铮云只是笑,笑的不含丝毫情意。
南邰瑜有些狼狈地别过了眼,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利用了男人的感情,这本来是她最为不齿的事情。
“你一定很好奇,我的真实身份吧?”
突然的,南邰瑜想要告诉这个男人真|相,她欠了他一份情意,他愿意带她来这里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他的情,是真的,只是,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的矛盾与无法消抹的伤痕。
耶律铮云甚至是有些不耐烦的,他现在,反而希望少‘女’真的动手。
既然已经图穷匕见,那么,他不需要一颗摇摆的,无法温暖的心,他需要少‘女’,帮他铲除心底残存的那让自己也鄙弃的感情。
“跟我来。”
耶律铮云微微眯起了眸子,他拒绝了少‘女’的搀扶,费力地,跟着前面‘女’子的身影,转过了那片遮掩的山壁,自然,也看到了那孤坟之上,新添上的几个字,宫流年之墓,南邰瑜泣立,坟中埋着的不是魏熙帝的话,又会是谁?
“大魏南明熙在此!”
当日城池下的一句话,言犹在耳,猛地回头,看着南邰瑜,耶律铮云一字一顿:“你究竟,是谁!”
男人的目光,锐利凶狠,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南邰瑜却是恍然未闻,她没有应声,慢慢地走到坟前,单膝跪地,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木然:“想不想要听一个故事?”
耶律铮云未曾回答,他等着她的答案。
少‘女’的声音娓娓响起:“曾经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本来生为公主,可惜生不逢时,她自从出生以来,背负着的便是复国的命运,她的父母亲人,全部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的努力着,她也同样如此......”
南邰瑜讲述的故事不是多么的离奇,无外乎是为了无望的复国,那个‘女’子的亲人一个个死去,而她,选择了一条入宫‘侍’奉君侧的道路。
那个所谓的前朝公主,凭借着自己的美貌与才华,引得了年迈帝王的注意,初初便被封为贵人,宫中风霜刀剑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