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铮云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一种苦笑不得的另类悲哀情绪,在心底蔓延。。
怪不得耶律昊云这次没有趁势对他下杀手,虽然他更加期待他做出那样的蠢事,居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看似‘精’明的多,却是自毁长城之举。
这样的一个人,不顾大局,为了一己之‘私’,近似疯狂的人,居然是统治大燕的天子,居然是他的兄弟,何其的不幸。
“若是本王不允呢?”
耶律铮云的眸子微微眯起,他的腰背‘挺’直,仿佛是一只慵懒的狮子,睡醒了过来,让直视着对方目光的穆思灵,忍不住心中一凛。
“臣妾此次前来,除了替陛下负责劝说王爷之外,也是身负太后娘娘的命令,这位......”
穆思灵转过身子,望着南邰瑜近似温柔地笑:“不知该称呼为明‘玉’公主,还是瑜儿姑娘?”
南邰瑜曾经作为公主的孩童时期短短时光内,是被换做明‘玉’的,南明‘玉’,明珠宝‘玉’,视若掌上之珠,穆思灵此时说起这个,显然,安的不是什么好心。
只是,南邰瑜已经不在乎了,从她方才愿意对耶律铮云道出一句我们在一起的话语,她已经放下了很多很多,南邰瑜面‘色’丝毫不变,她不止没有恶言相向,甚至是平静地对着挑衅的‘女’子颔首:“王妃随意。”
“呵呵,我还是称呼你为瑜儿姑娘吧,毕竟,王爷为了红颜知己而自愿就缚,总比传出王爷为了大魏余孽而祸害自己而显得好听些。”
穆思灵笑的越发温柔,话语间却满含|着刀锋,耶律铮云蹙眉,终于站起了身子,然后,似是不经意间挡在了南邰瑜的身前,与穆思灵那双含水的眸子正视:“本王要休息了,王妃也该回府了。”
对应着她的含水剪瞳,百般情愫,男人的眼神中,含|着的是毫不加掩饰的威胁,显然,他猜到了穆思灵的打算,尽管她只是说出了一些未尽之语。
缩在掌心的指甲,狠狠地掐入了‘肉’中,刺痛的厉害。
“妾身也只是奉命行|事而矣,王爷既然已经猜出了妾身的打算,那么,妾身也不需要多言语了。只是希望王爷考虑清楚,再做回答。”
“本王已经说过,自始至终,答案只有一个,不可能。”
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哈哈哈哈哈,王爷果然还是王爷,倒是妾身多想了。”
‘女’子温柔的面具僵住了一瞬,然后,便是再也不顾自身苦心维持的形象,放声大笑:“果然,在王爷心中,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比过你的权利。”
这样挑拨意味明显的话语,穆思灵,望着在男人的肩膀处,‘露’出半张‘玉’颜的少‘女’:“妹妹,看来你和姐姐一样,都比不过男人的权利呢。”
耶律铮云有一瞬间,忍不住想要回头,对着少‘女’解释些什么。
可是,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解释些什么,对他来说,南邰瑜比他的生命更加值得珍惜,他愿意为了保护她,不顾自身,可是,这大燕的江山,这千千万万的子民刚刚安定的生活,岂止是一个耶律铮云担负的起的,那是,流尽了多少人的鲜血,不论是曾经的大魏,还是现在的大燕,都已经不堪战‘乱’之苦。
无法解释,也无可解释,方才仅仅两个人之间,流动着的温存情意,恍如镜‘花’水月,下一刻,便要破碎。
耶律铮云一动不动,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好像没有任何触动,唯有站在他对面的‘女’人,将他每一丝,每一毫眼神的变化,尽收眼底,那是无奈,痛楚,抉择,还有,坚定。
心底的妒恨无法压抑:“你看,他根本不爱你,他的情意,他的温柔,在权利面前,不堪一击。”
明明知道这时候说这些话,而不是按照耶律昊云吩咐的手段尽快‘逼’|迫耶律铮云就范,徒徒地‘浪’费时间,别说耶律铮云不答应,便是答应了耶律昊云的条件,她事后也不能够讨得什么好处,可是,‘女’人,最无法控制的,便是嫉妒。
耶律铮云的肩膀僵住,他甚至有种想要将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子堵住嘴的冲动,却只是保持着静默的站立,有些事情,瞒不过,也不想要瞒,他等着她的,审判。
少‘女’的体|香袭来,温热的气息,抵在他的后背之上:“你错了......”
一双琥珀‘色’的明眸,自男人的肩膀处绽放璀璨的光芒,她面对着穆思灵的咄咄‘逼’人,这样道:“这才是耶律铮云。”
这才是,让耶律昊云忌惮的耶律铮云。
这才是,让南邰瑜,愿意忘记太多过去,重新开始的男人。
他会为了爱的人,选择牺牲自己,却不会真的为了自己,而去牺牲天下,恍惚间,南邰瑜甚至想,若是他是帝王,必然是一位出‘色’的帝王吧。
“瑜儿......”
喉头有些含‘混’的厉害,男人费力地吐出这样两个字,蓦然间,‘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不是冷笑,不是邪笑,不是狂笑,也不是悲笑,而是,一种放松的,惬意的,仿若放下了压抑已久的包袱,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幸福时,那种满足的笑。
“这才是耶律铮云?”
穆思灵重复了一句,她的神情蓦然恍惚,喃喃着,‘艳’‘色’的‘唇’开开合合,眼中的焦距,消散:“这才是耶律铮云......”
是呀,这么多年的夫妻,看似貌合神离,实则